"我命人拿块布子上来你再揭,免得再烫一次。"宫女依言送来布子,将它放到锅盖上再碰,指尖却是仅有丝丝热意而无灼烫之感。
公主闻着扑面而来的味儿,眼睛笑成月牙,"刚好可以边等父皇和皇兄边散热。"
说谁谁到,公主话音未落便有太监高昂的音色告知皇上与太子驾到,屋内的宫人闻言一一退下——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各宫伺候的都铭记在心——只余深受主子倚重的亲信守候。
"竹儿,盛粥。"一经皇后提醒,公主立即按长幼尊卑之序给每只银碗满上。
"早安。"几人互相问候,各自归座。
拿着银勺搅动海鲜粥,皇帝轻轻吹了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入口中。
清楚地感受到一团热气顺着喉咙,途径胸膛,最终落入腹部抚慰饥饿的全部过程,皇帝餍足地舒气,继续第二口。
两个空腹上朝处理政事的男人此刻当真是饥肠辘辘,视填饱肚子为当务之急,无暇出言。
皇后和公主倒也习惯了早膳时安静的氛围,只当奉行着食不言寝不语,专注于用膳。
两碗粥下肚,公主的饥饿感顿被消弭。拿出手帕擦拭完唇角周围,公主托腮等候家人用膳完毕。
不过少顷,他们便也吃好了,宫女们进屋撤走餐具与煲锅,换上四个茶盏。
“竹儿,”皇帝唤她,“今日嵐风寺监修官曾寻我请旨,准许他的儿子随他一道前往嵐风寺。”
公主知晓皇帝告诉她这则消息全是因为她很关心那礼三小姐今后的处境。
公主对嵐风寺监修官一家知之甚少,许多事也只能凭空猜测。
目前她所顾虑的,有两处。
礼三小姐若嫁入任家,是否会被任公子之母刁难?如果真被人为难了,又有谁能够站在礼三小姐这边护住她?任大人?身为一家之主,他当是有能力给予庇护。前提是他愿意且不会阳奉阴违。
公主越想越苦恼。
如若任大人乃是帮亲不帮理的性子,那他必然不会相助;假如不是,便还有些转机。
可她并不了解任大人啊,如何知道他的为人?
视线忽地划过几张盯着她看的面庞,一个点子蓦地浮现。
虽然她对任家不甚熟悉,但父皇母后还有皇兄肯定多少对他们有印象,不妨听听他们的看法!
倘若他们判断有误,那她大不了以后自己去探查。
再不济她就把礼三小姐接进宫来,亲自护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