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得上一种病态。

病态也罢，反正这么多年来的他，早已经不识初心了。

只是……玄膑缓缓抚上向东流的肚子，动作极其地轻，生怕惊醒沉睡的人儿。

虽说已经怀孕，但外观看来并不明显，许是孕期初期而已。掌心覆在其腹部之上，玄膑蓦然间有些恍惚。

这个孩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他还没有做好要当父亲的准备。

玄膑的眼神倏然沉了下去。

若是依旧不得命运之神的眷顾，若是定要在两者间做选择，向东流和孩子，他只能……舍弃后者。

抱歉。

玄膑缓缓阖上眼。

一句若有若无似叹息的抱歉，渐渐消弭不见。不知道是对谁而说，是他，是她，又或是这还未来到世间的孩子。

夜漫漫，霜色，亦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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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从最初的万分不愿意到惊诧纠结，再到恍恍惚惚，直至此刻的平静淡然，细细回想，向东流不由感叹。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即便节操乱丢无数刷下限，那还是逃脱不了这个性别的设定。

母爱确是女人的天性，向东流偶尔摸摸穿上衣服后并不能看出她有了身孕的肚子，不经意地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之傻笑。

所谓一孕傻三年，放在向东流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说真的，不愧是魔子，在未觉自己有了身孕之前风月之事他们并没有少做，若说她的初/夜那人是极致温柔缠绵似水，那么而后便是如同欲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那么大的动作，又没少去药的加成，没流掉不说，这孩子居然还能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生龙活虎的，还真是……包子中的战斗机。

向东流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境。想着想着，突然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如果……这个孩子能安全出生了，会不会和那人长得很像，大部分随着那人也是好的，是那人的骨肉，亦是自己的血脉，而且，梦中的孩子很是可爱呢。

向东流倏然做了一个决定。

即便她知道这个决定终有天会让玄膑对这个孩子产生敌意，但说不定，她会是特例呢……世间奇事之多，并不少她一个。

指尖轻点着小腹，窗外落叶飘摇，帷帐轻扬，女子低声呢喃，轻悄悄落入风中。

若你我母子连心，那么，就一起共渡此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