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苍定会交与银骠当家。世道不安,苍送姑娘一程吧。”苍甩了甩拂尘,出言道。
“呃……那多谢了。”嘴上虽说着不,但向东流的心都要飞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以原无乡的高智商,应该能猜得出她说的啥吧,毕竟都说得如此明白了……
谨防异心,此局有诈。若想寻人,可往高翔一族。
---东流
唉,希望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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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埋在心底久了,会不会成了恨?
烛火摇晃明灭之间,光线忽明忽暗投下阴影片片。一人临窗静坐着,低敛的眉眼看不出他的思绪。他的指间夹着一支雪色的琉璃簪,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
当一切事情忙碌尽了,在漫长的冷夜中,清醒的人最难入眠。愈是想麻醉自己一劳永逸,却愈是清醒得不可思议。
“我又不是你们森狱的人,哪懂得你们这里的规矩。”
“能不能不要扣我月俸,我……我以身相抵好不好?”
“太子……你睡着了?要不,我们做些有趣的事情?”
“在我们那里,女子怀胎生子,是要十个月的。”
“太子,我们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我要回家!回家!!!”
暗沉的眼,迷离又茫然,倏刻间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十五年前,他拾了一只来自异境的猫儿。猫儿生性极懒,又喜欢干坏事,无论做什么,似乎只有钱才能入的她的眼。平日之时她向他俯首称臣,而生气之时胆大妄为不管不顾。她可以自己让自己受伤而自己疼,却不能容忍别人弄疼她一丝一毫。
就如同那风月旖旎的第一夜,抓咬挠,尽其所用。
简直就是一只猫儿的属性。只是当猫儿若想离去,谁都拦不住。
还真是绝情得彻底。
呵。
一声低笑,淡淡散入了夜色里。指尖一松,琉璃簪落入案桌上的锦盒中,悄然无声。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华。
在你的故乡,当真会有如你所说那般如此美丽的明月吗?
苦境明月皎皎。亦有人临窗而坐,托着腮,不言不语,望着月光兀自出神。
明月别枝上高楼。
临窗长独坐,不畏天涯远,相思共此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