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摇头。
“……”
“无忧,是来找寻踪练剑的吗?”
“嗯,我……”
“怎么了?”
“嗯,那个,原叔,能不能答应无忧一个小小的愿望?”
“哦?说说看。”
“就是……能给我看看银骠玄涛吗?”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从何得知他有银骠玄涛,但看着这孩子期盼的眼神还是答应他好了,反正也没多大的事。只是银骠玄涛全盘呈现在向无忧面前时,原无乡发现这孩子眼神一动不动了……原无乡试探性地开口。
“无忧?”
眼前的孩童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再而便是揉揉眼睛,道一句。
“瞎了。”
原无乡:……
“但,好漂亮。”
这些事情当然是后来向东流听原无乡说起的,从那开始,她便开始注意到了无忧一把扇子从不离手,但也如那些君子雅士所拿相似,看不出什么乾坤。而在此刻,向东流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把机关扇,随着主人的旋动操作而化出不同的武器形态,就如同此刻那倏然现出的利刃,泛着冷冷的寒芒。冷芒闪过,一瞬之间,断臂落地。
惨叫声萦绕耳边。回过神的向东流早被向无忧带离玄丘,一身的杀气依旧不减。
“无忧。”
无忧没有回应向东流的话,把玩扇子的同时,眼神冷冷地盯着捂着断臂的玄丘。
“如何?”
“你!”痛楚阵阵袭来使玄丘面目扭曲,冷汗涔涔之际看清伤自己之人的面目时更是惊怒不已。“你居然……”
玄穹惊异于向无忧的速度之际,也因此子的面容而惊诧。但有些难以启齿的误会产生了,便也挽回不了,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又见兵士无一生还,玄丘又受伤,玄穹选择撤退离去。
树林外围已经不见了那两位女子的身影。思前想后,向东流心间叹了一口气,却被无忧挽起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娘,他没对你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吧?”
“没有,是无忧来得及时。”向东流勾勾嘴角,安慰向无忧。
“那便好,等吾将死者入土,咱们回家吧。”见向东流面色无异状,向无忧不再下问,纳天地之气于掌劲之中骤开一处深坑,将死者残躯掩埋。向东流看着向无忧的举动,默默低下头。
还好没有告诉无忧玄丘还摸了她屁屁,不然……可就没有断臂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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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皇殿,冷清得似乎没有什么人驻足。玄膑搁下笔起身走出大殿,靠在门边看着园中那抹银色的小身影。也许听到脚步声,那孩子抬起头,朝他挥了挥手。
“皇伯父。”
玄膑微微点头,以表回应。这孩子便是玄嚣之子,生在皇室之间,他们本该没有什么交集,更何况他与玄嚣关系并不好。可这孩子自从玄幻的葬礼上见过他之后,倏然有一天找上他的皇殿来。他不善于和小孩子交谈,这孩子便不语,也有些羞怯,大部分时间他在忙,他亦从来不打扰他,但有时候他总会觉得他似乎有些话想对他说,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一开始玄嚣还是主动上门将其带了回去,日子久了,倒也没再看到他的身影。只不过到了晚上,这孩子倒是会自己回去。
还真是心大。生性乖巧得不像话,与玄嚣张狂的个性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玄膑收回视线,低低嗤笑。只是那一刻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带着他的骨肉出走的死丫头。若母子皆平安,他的孩子,又是怎么样的性格呢?已经这么多年,应该早已长大了吧……
平缓的脚步踏来,带来一身清冷的气息。玄膑转头看向来人,难得勾起一抹笑容。
“四弟。”
“大哥,”视线被另一个身影吸引,玄同顿下脚步。“他是……玄嚣之子?”
“嗯。”玄膑点了点头,再而开口。“吾与你已经很久未见了,自那日之后,亦不见你之身影,可是在忙?”
“听剑去罢了。”玄同收回看随遇的目光,对上玄膑。“此番前来,即是道别,亦告知大哥一个惊喜。”
“哦?”玄膑挑了挑眉。“四弟但说无妨。”
“吾见到他了。”玄同将眼神投向那棵刚开满繁花的树,不去看玄膑此刻的神情,缓缓开口间,一字一顿。清风拂过的时候,吹落了一树繁花,随遇站在树下,欢喜地伸出手接住一瓣瓣落花。
玄同收回了视线。
“那个孩子,名唤无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