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龙都赞同,江城子硬生生把血都吞了回去,骨节被握得发白。要站起来的,要去把仙长救走。
狠戾的暴雨般的报复,黑锦衣的少年仿佛感觉不动痛般等着时机,这时机很快会来的很快……
“好哇,你这怪种终于又挨到这一天了!以为自己比别的金龙能打一些就能胡作非为了?风水轮流转!哈!”
好——他松懈了!
轰然一击。报私仇者被轰出了三丈,颅生裂缝,正贪婪地从血肉模糊的薛子缘的颈上挖原本属于江城子的宝鳞者,无一例外被一袭煞黑阴影剖出了五脏大腑,在尚活着时来眼看见它们被阴影较成碎末。
要不了多久的。
而江城子已经背着薛子缘,勉勉强强藏着躲着远离了。
“仙长,我带你去霁山,”江城子张开手掌,那上面红黑红黑一片淋漓,叠起了之前的他赠予薛子缘的颔下宝鳞。
“可是你千千万万别再受伤了,我怕是……再也没法再救你了。”
把鳞轻放上他颈上伤处,伤处便奇迹般地将鳞吸收进了更深处,薛子缘的痛苦表情缓和了些,身上又温热起来。
江城子边背着他走边接着给他一片片地贴鳞片,轻咳着柔声道:“仙长我忍不住要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能听见就听,听不见算了,反正你前两次恢复都把我
给忘了。这次最好也忘,因为我没法再去找你了,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哦——我说过我盯上你了,虽然你不记得。”
“我小时候呢,比别的龙长得慢多了,外观又极另类,所以一直被欺负。后来他们一条条都比我短比我细弱,我一天逮一个扁。”
“某天,有只白狐过来找我帮忙屠龙,我欣然答应,可是乐极生悲,缠斗时斗到了一条有地盘的成年龙那儿,白狐跟我都受伤很严重。介个时候,‘无染仙’,也就是多年前的仙长您出现了,护在我身前,还跟我说,我是举世无双的‘九爪鎏墨’!”
“我看见水样的阳光披在你身上,你笑了一下。恶龙相逼,虽然他们三两加起来都敌不过你,但当时有十数只大大小小的金龙啊!你最后吐着血讲了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竟极破经脉,把它们条条斩落。我把昏厥的你拖走,很慌,因为我知极破经脉是会死人的,左想右想,想不出办法来,干脆就挖了我的逆鳞给你。反正命都是你救的,挖鳞不算什么。可……还是只保住了你三成功体。”
“我知名扬四海的。‘无染仙’是霁山的,便将你背了过去。一趟高烧你什么都忘了。还有……我从那时起嘛,就盯上你了。”
“唉,方才居然连那几只辣鸡都打得够呛,举世无双的九瓜鎏墨——也沦落了平庸了。不过呢,”江城子轻松道,“我可没背‘报恩’的担子,我愿意而己。”
“仙长,你这名字不好,上薛下子,还带个缘!”
“有个人……一个黑衣少车,在山下长跪了一天一夜,为你立雪,为你求医。他若非身份特殊,又怎会被怀疑送你来是有诈?还被拒之门外,上次也是……咳,”道士捧出一碗蒸腾着白气的东西,“那人请你务必把它喝完,有近一年的份。”
“谢谢,”薛子缘接过,看了看,“请问这是什么妖兽?”
“是九爪鎏墨。你吃了后以往功体都能恢复,又是‘无染仙’了呢。”
一切兜转,损的只是他。
水暮蝉先前控时强行动用了太多功元,眼下就吃亏得很了,但总还是乱战中的烟尘浓厚逃脱。左思右想,觉得阿浔也不会想起来去别的地方了,便去找他。
快要透支了时,果真看见了他。尽管眼前昏黑阵阵,还是费
劲地将他抱上榻,跟他一起躺下。
掖他被子,擦擦他脸,在他耳边问:“跟我走,可好?”
凉孤烟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把他乐得。
再醒来时稍有了点气力,便背着他下山,找他那位饕餮朋友。
多年后。
“作为已步入养生阶段的老叟,春日怎能不食些雨后鲜笋?”
水暮蝉于是蓄着感动的泪水,尝了口他家阿浔亲手做的凉笋。
险些口吐芬芳。
“……不必了,我吃我的烧鸡便足矣。”水暮蝉使出死劲咽了下去,抖开扇子摇着,试图冷静下来。强行笑出酒窝后,兀自切起鸡来。
凉孤烟晃悠着走过去,明显对于水暮蝉的僵硬笑很意。闻到香味,看眷外焦里嫩不油腻的丁香鸡,不禁靠近。
水暮蝉半开玩笑地道:“好友敢对这了香鸡做甚,我便敢对好友做甚。”
“这可是你衷心所言?”
凉孤烟淡笑,撕下一块鸡屁股在唇上一点。
凉孤烟:“……”
渌水憋笑,疏勒笑趴:“你能拿他怎办?你又能怎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