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一阵风吹来,飒飒叶声起伏,此刻的校园已经归于安眠,漆黑一片,稀疏的几点灯光。
许暮融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走到了这里,高中的校园。许暮融愣了下,随即继续走着,来到了学校住房区后面的那个广场湖边。
薄薄的月色映在湖面上,反出闪闪零星的金属垃圾。风一吹,阵阵涟漪散开来。
变了。
过去的校园总是可以轻易勾起人物是人非的伤感。
许暮融在湖边的草地上躺下,陷入了回忆,他和江曦婴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漫长的夜,
深邃的星空,
孤独沉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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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请问这道题为什么不能选择C选项呢?”
“嗯… 同学们看,这个清代宋恕是维新派的,也就是跟康有为梁启超他们是一块儿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思想主张也是一致的对不对。而C选项说‘中国需要改变对外形象’这个说法并不符合维新派的变法要求。所以不选C而选B,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那我们看下一… …”
——“叮铃铃——呤——!”
“好吧,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如今的江曦婴较之以前更有了老师的威严,不过现在的孩子是一代比一代淘,江曦婴也习惯了,慢慢下来,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节奏,一节课总是可以稳稳下来。
江曦婴走出教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嚣,摇了摇头,勾了勾嘴角,回到办公室。
江曦婴回到办公室就趴在了办公桌上,同事问她怎么了,她说太困了,昨晚没睡好。
这个数学老师近50了,头都谢了个半顶,也算是学校的元老级教师了,可人老实,没有争评职称的心,这么多年也就守着自己的地方没动过。
这间办公室原来有两个历史老师,一个数学老师,一个语文老师,四个人共用。上个月那位历史老师升职了,换了间办公室,就剩他们三个人了,倒也十分宽敞。
韩月马上也回来了,见到趴在桌子上的江曦婴,看向那位数学男老师,轻声问“张老师,江老师怎么了?”
张振宇说,“小江啊,她没事,就是累了。”
韩月说,“这样啊。”
韩月过去看了看江曦婴的课表,动手撕了张便利贴,拿笔写了些什么,贴在了江曦婴的桌子上。
江曦婴被自己设的闹钟叫醒,准备去上课,眼睛扫到便利贴,又坐下,原来韩月要和她换课去,下午的那节数学她上历史。于是江曦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突然来了个电话,江曦婴一看是个未知来电,心里疑惑,接上,等那个人先说话,可那边过了几秒没动静,于是她问,“喂,你好,请问你是?”
“… …”那边依旧沉默。
“喂,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喂?”
“… …”
“你是不是打错了?”
“… …”
江曦婴直接按了红色键,挂了。
… …莫名其妙。
市医院。
许暮融看着手机屏上通话结束的页面,怔怔出神。
刚刚通过父亲的关系,许暮融弄到了江父的住院信息,拿到了江曦婴的手机号,也知道了江父患的是胃癌。
许暮融提了一篮子水果,一箱奶。走到病房前,手在要敲门下去的时候停下,咬了咬牙,还是放下。
江父跟江袁慧说着江曦婴,护士进来,放了一篮子水果,两人诧异,问这是谁送来的,小护士说刚刚有个男的让送进来的,她问他为什么不自己送过来,那男的什么也不说,直接就走了。
江父两人也是一头雾水。
许暮融打了个TAXI回公司,半路上突然想起来自己拿去修的车,打电话问问,已经修好了。许暮融让司机转了个弯儿,去取车。
取回车,许暮融直接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