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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晓明家里出来,江曦婴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江曦婴拿出手机看看,磨光的手机屏透出几个大数字——4:23。还有时间,江曦婴突然打算去自己家诊所转转。
把手机放进兜里,江曦婴左右看看,走了一截儿,站到了公交站牌边上。
这个点儿人流不大,公交车里也不挤。江曦婴找了个背阳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曦婴刚开始坐的一丝不苟,很是端正。当老师做久了,难免摆脱不了职业病。过了两站,后背就贴住车座了。
然后上来一个酷酷的男孩儿,一头青的黑的白的毛儿,嘻哈裤,左耳上吊着个大铁环,旁边就有空座儿也不坐,就站着。手吊在车环上,耳朵里塞着耳机闭上眼睛听着歌。
车里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那儿交头接耳低低说着什么,时不时皱起眉头,手指头指着那男孩儿,“呦,你看看这现在的孩子啊… …”、“可不是嘛… …”、“你说说… …”、“那谁家xxx不就是跟这种… …”、“可不是嘛。……”
“也不知道这现在家长怎么教… …”
她们的谈话声不大,江曦婴也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些。
她笑了笑。
她看着那个男孩儿,… …不过是个追求自我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她班里也有那么一两个,打扮的花里胡哨,学着大人扮忧郁。这些行为虽然在江曦婴眼里也很可笑,但江曦婴不会去否定他们。
代沟这玩意儿,很有意思的。这边儿的人觉得那边儿的愚昧无知,保守out,跟不上时代,嘲笑着他们的死板。那边儿的人觉得这边儿的人幼稚可笑,就知道耍脾气性子,空虚迷茫还要死装,死作。
可是啊!那边儿的人也是从这边儿游过去的,他们也曾是那么可笑。而这边儿的人,也终有一天会站在那边儿,然后忘记自己以前什么样子,开始对这边儿的人痛心疾首。
这边儿与那边儿,这中间的鸿沟,就叫代沟。
江曦婴翻了下包包,找到了很久不用的耳机,学着那个男孩子,插上耳机闭上听了起来。音质并不好,因为江曦婴的这个手机有些旧了。用了太长时间,修过好多次了,这是十年前买的了。她受不了许暮融的厮磨硬泡花了一个多月工资买的。不得不说许暮融眼光还不错,很耐用。尽管手机外表已经被磨得瓷实,但是基本功能还硬实。
Leonard Cohen的歌,熟悉的旋律。
很老的歌了,但是江曦婴却听出了很潮的感觉。
下了车,
嗒嗒脚步声,江曦婴拧开了诊所的门儿,里边一切如故。
江曦婴扔下包儿,脱了外套,露出白色的休闲衬衫,江曦婴挽了挽袖口,对里边的东西整理整理,该洗的,该擦的,该墩的,… …忙活了起来。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
如同为故友送别般,江曦婴做的很认真,很认真。
晚9点半。
江曦婴锁上了诊所的门儿。
时候不早了,江曦婴打算回到原来的家休息。
去附近的一个老店顺便吃了碗面。江曦婴回到了原来的家。
一辆车缓缓停下,车内人的眼睛里映出那一窗灯光,以及若隐若现的身影。车内光线暗淡,许暮融摸出手机,又一次拨出那个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多少次都一样。
房间里,江曦婴关灯睡觉。
车内,许暮融又看了两个多小时,发动车子离开。
日子转眼几天过去。
许暮融公司的考察会如期举行。
会议9点20开始。许暮融没有出现,是林玲代表公司主持的工作。
当然,这是许暮融的授意。对于这些公司的到底是什么货色,许暮融之前早就摸底了,对于这里边的水货,他可是懒得应付。直接吩咐林玲做做场面,把水货筛掉。连公司都没来。
一早上下来,收工。留了四个公司,捷达,FLY,腾跃,米斯瑞参加下午的会议。
林玲一个电话过来汇报早上的情况,顺便一通抱怨,许暮融笑着许空头支票。
中午米斯瑞的几个代表们吃完饭回到宾馆讨论下午的事宜。
“好了,那就按照这个方案过了。现在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秦晓明问。
… …
“那好,去休息吧。下午准备好打个硬仗。”
几个人散了。
秦晓明又核实了遍方案,这才躺到床上。
他想着听到的那些关于安雅的CEO 许暮融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