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校的职位比我高，行礼是正常的。”

老唐看着她好奇的样子，便跟她说起了军队里的事。

【书房】

“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比我还高。”还记得七年前这孩子比他还矮一点，现在已经超了他半个头，估摸着有一米九。

“为什么，不走。”陆璟早在来之前，就把名额的事情跟他说了，当时父亲只是沉默了一会，并没有拒绝，但今天发生在政府门口的事，却告诉了他，父亲没打算走。

“都一把年纪了，去了能活几年？”

刘孝鸿一开始就没打算去，不管是去外太空，还是入住地下城，他都没想过，“还记得七年前，我来Y城的时候，这里最高的楼也只是三层，到处都是种田为生的农民。你再看看如今，高楼大厦、高铁、高架、地下商场……这些都是我跟大家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就算要消失，我也要跟它一起。”

“那刘念念呢，她才六岁。”

陆璟心底感觉到烦躁，他一方面尊重他们的决定，一方面又无法冷静接受。

“念念还有你这个哥哥。”

“我不会照顾她，她还有母亲。”

“我跟秀慧商量过了，她不愿意走，她说她也走了，我就一个人了。可能是老了，耳根子软，随她吧。”

“念念知道吗？”

“我跟秀慧并没有约束她，该知道的也会讲给她听。别看她才六岁，这丫头鬼着呢，听秀慧说这两天晚上总是爬起来，偷哭。”刘孝鸿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眼里湿润，“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给你惹麻烦。”

刘孝鸿的托孤，陆璟无法拒绝。

陆镇海这样，刘孝鸿也这样，三个跟他有着血亲关系的人，在这一刻，只剩下刘念念。

“我会送念念去方舟。”

这是陆璟最大的保障。方舟是全人类最大的希望，而地下城是全人类最大的谎言。陆镇海跟刘孝鸿都知道，他们就是活的太明白了，才选择轰轰烈烈的死。

刘孝鸿跟陆璟下楼的时候，刘念念正迈着小腿往楼上跑，“爸爸，爸爸，要开始了！”

“什么要开始了？”刘孝鸿一把抱起她，问道。

“去方舟跟地下城的名单啊！”

刘念念挥舞着小腿，“爸爸，快点，快点，哥哥也快点，手机，手机。”

客厅里，徐秀慧跟老唐坐在沙发上，他们的手机也被摆在茶几上，名额发放已经开始了，数字再不断的减少。

大屏幕一直在滚动，号码都是只显示前四位数跟后三位数。

三分钟停一次，一次有五十个名单，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电视的每个角落。

“爸爸，爸爸，手机响了没有？”刘念念从六点一直等到了十二点，终于撑不住了，迷迷糊糊间，被徐秀慧抱起，还在问。

这个夜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嫉妒有人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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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普通的五口之家，当希望的电话响起，年轻的儿子露出了欣喜，他连连应道。

等他把电话挂断后，面临忐忑不安的家人，点了点头。

“太好了，有救了！”

这是妹妹。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这是奶奶。

“儿子是真的吗？”

“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