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手里揪着他的头发，仍在直勾勾的盯着他，江涟见她头在脖子上好好的，松了一口气，情急之下，江涟伸长手臂一拍旁边的白翎，说：“抓住你了，换你当鬼。”

小女孩把手松开，江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她分别躲在两个树干后。白翎却没有动，他在河边看了片刻，过了一会才站起来转过身，看向露着一截羊角辫的树干后。

白翎直直的往小女孩所在的方向走去，中途拐了个弯，把看热闹的江涟揪了出来，江涟刚想质问他为什么抓自己，白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声道：“只管玩我们的，不要管她。”

江涟还搞不清是什么道理，一眨眼的功夫，人影一闪，白翎就钻进了草丛里。江涟看了一眼躲在旁边的小女孩，索性没管她，去追白翎。

江涟刚钻进草丛里，就被白翎拉住了手臂，原来他在这守株待兔，白翎道：“我们去小树林的入口等，等到天亮再看情况。”

“为什么？”

“回头再解释。”

两人穿过那片树林，来到入口处，江涟疲惫的坐在树墩上，用铁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回头望了眼静谧无声的树林，好奇的追问：“为什么不陪她玩了？到底是为什么？你快说啊。”

白翎不愧出身王族，站姿挺拔如松，真叫一个丰神俊朗，和江涟邋遢的坐姿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江涟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自在的调整了下坐姿，等待着白翎答话。

白翎说：“女童大概是被淹死的。”

江涟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没有发现吗？虽说近日雾气深重，但没有下过雨，女童自始至终没有穿鞋，不管是在村里，还是树林里，她的脚印总是湿漉漉的，可除了她的风筝，她本身并没有接触到水。”

江涟确实没注意，这么黑的天，谁会注意一个人有没有穿鞋。

江涟问：“假设她是掉进水里淹死的，然后呢？”

“她不是跟你说过，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她，她就会生气。人和鬼魂的白天黑夜是互相颠倒的，因为白天的时候，鬼魂就会消失，那么她所说的白天是黑夜，黑夜就是……”

“白天。”江涟拍了拍脑袋，说：“聪明，那我们就在这等到白天好了，破晓之前，我想女孩会来找我们的。”

要判断白天是否来临并不太难，因为曙光初现时，他们头上的鬼面蝶就会四散开来。江涟找了一堆柴生起了火，不知白翎是不是拘谨，不肯坐下来，反而左右的走，走的江涟眼都晕了，遂道：“你坐下歇一会。”

白翎摇摇头。

江涟说：“你晃的我眼都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