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早已成仙，他舔着大肚皮，唇齿干裂，不太像他的作风。

我悠悠的问道：“酒呢？”

太乙非常老实的回答“师父不让我饮酒了”

我了然的点点头，对他表示同情。

再然后便闭上了眼。

我看不见他，却知道他没走，一直站在那，隔着笼子透过缝隙拼凑出了一个我。

“师弟”他唤道

“其实师尊也知道你的本事，他也很信任你，只不过你一贯争强好胜，他是怕你坠入魔道，所以才这般打磨你”

我弯了弯嘴角笑道：“那你替我谢谢他”

我发觉说这句话时挺有哪吒那小子的味道的。

“若不是你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事情何至于此？”太乙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你弃仁义不顾，陷害我，弃礼法不顾，夺人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造成的！”

“师尊尚念情义，没有立即处决你，如今你却还不思悔改！”

他义愤填膺，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我终于睁开眼，目光眺望着山的那边，其实我应该愤怒的，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太乙，说罢了吗”我道：“听我讲个故事吧”

“一千三百年前，有个小豹子，跟随父亲猎物，刚咬死了一头梅花鹿准备分而食之时，却被一个神仙拦住，神仙开化于豹父子，言：天下万物皆有灵性，怎的轻易杀生？豹父回了神仙一句，神仙气愤难耐，见二物毫无慧根，遂开了葫芦收了两物”

见太乙听得迷糊，半晌理过神来了，果然如我预测的问道：“豹父说了什么，怎令神仙发怒”

我得意洋洋却又深沉万分的说：“豹父道：这是天性！”

太乙忽然陷入了沉默。

我趁着困的快阖眼的功夫，唤来了李靖，李靖对太乙非常郑重的抱拳示敬，后者却呆呆愣愣的。

我刚闭上眼，感受到马车晃动的动静，睡得越发沉了些。

朦胧间，我听李靖附耳问道：“你与真人说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回道：“编了个故事吓他”

李靖良久无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又听他说：“在下可以听吗”

“可以，你想听多少我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