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巧得似注定会有一场对争一般。
而这场对争的战利品,可想而知,便是祁末末。
站在颜若身后的落媚看到眼前这一幕拥抱时,眼底黯了黯,无人发现。
这几日颜妃见到祁末末一连串的不寻常举动,让她不得不深想到心知肚明。
娆妃,颜妃,她可比得上?
深知不能。
落媚收回目光,似从没发生过一般,低头看地。
在祁末末松开娆玉前,颜若的眸便一直定在娆玉腰上的那只手。
她的心,五味杂陈。
娆玉看着放在她腰上的手拿回,看着眼前人的退步,看着两人之间隔着的一段距离,心从热骤降变冷。
祁末末往颜若那边看去,她看见颜若的手被身旁落媚搀扶着,身后也跟着好几个宫女,看样子似乎是去了哪里才回来。
那么早,她去了那里?
祁末末心中颇为疑惑。
可此时,好像并不是她疑惑的时候。
颜若眯眼,逐步走近发愣的祁末末,接着略过她,走向她身旁的娆玉。
“娆妃娘娘今日怎得有空来臣妾这里?”颜若等了许久,也未听到回应,她不怒也不急,紧接又道,“姐姐,怎得不回我话?”她故意换了一个称呼,说着她眸带笑,却泛冷。
颜若心道,尊称你不应,倒也显的陌生,那便唤你姐姐,在末儿面前显的熟烙一点,我不信你不应!
若娆玉不想让末儿办难,她定应!
如若除自己,另一人接近末儿,她的心便难受的紧,直觉告诉她,娆玉与她的感受一样。
娆玉听到颜若叫她姐姐,在心里轻呵:她何时与颜若那般熟烙?
可当她瞟看到祁末末,见她脸上为难表情,倒也自亏,极不情愿的叫着颜若妹妹。
娆玉抬眸,与面前颜若对视,“若妹妹,既尊本宫为姐姐,怎得那般没大没小!”她冷笑,“莫不是妹妹,想仗着近日皇上的宠幸,试着当当姐姐?”
果真中招!
颜若掩嘴轻笑,“姐姐可真搞笑,本是姐姐先私进我宫中,现在又反打一耙妹妹我,搞笑!真是搞笑!”
“你...”娆玉气极,暗搓着袖下的拳头。
听着两人语露针刃,祁末末左右来回看着两人,干笑道,“两位娘娘,这身后还有一群宫女看着呢。”她放缓语气,又道,“若要增长感情,两位娘娘回屋聊可好?”话中,她故意把‘增长’两字加重语气。
眼前这两人为何这般,她都懂!
还不是怪她昨夜没去玉娇宫找娆玉,这便娆玉让楚儿今早去找她,还不是怪她大清早就跑去了和昭宫,这便又错过了去洗衣局找她的楚儿。
除此,也怪她前脚刚进和昭宫,后脚娆玉便来了,还怪她安抚娆玉抱了她,巧得颜若正好回宫看见了这一幕。
怪自己也怪巧合。
怪曰:怪己!怪巧!
颜若于娆玉先行开口,“我若请姐姐进屋聊,姐姐怕是也不愿吧?”
不愿,便走,如此简单。
听出颜若话中话,娆玉抿唇,未回,也不愿回。
她可没必要为颜若置气。
娆玉临走前深深瞧了一眼祁末末,见她目光躲着自己,娆玉强忍住心中即将喷涌出的怒气,甩袖快步离去。
楚儿加快步子紧跟身前人。
楚儿知娆玉生气,可不知她因何生气,又为何这般生气?
有时,不懂也好。
俗话,好奇心害死猫。
和昭宫,落媚遣走庭院那群还想看戏的宫女,而后,她自己也非常有自知自明离开了此地。
离开前,她偷偷斜瞟了一眼庭院中一身宫女服的祁末末。
有时候,情之一字,易解也难懂,动心赔心,总是那般顺其自然,恍觉时,心难收,也难拔归。
槐树下,只剩两人,风吹叶落。
蝉鸣,天蓝。
“进屋说。”颜若说罢,便径直向寝宫走去。
她的语气很平常,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可就是这样,让祁末末嗓子提到喉咙眼,紧张得很。
她知道颜若是什么性子,就是所有怒都隐得深,放在心里,独自琢磨,直到琢磨出答案才罢休的性子。
颜若如若像娆玉那般情绪易显,也倒好解决
,可,哎...看来,她只有见机行事了。
若颜若没问,她便不说,若颜若问了,她便想个法子搪塞过去,这般想着,祁末末呼着气跟着前人进了门。
祁末末站在一侧,看着戴着护甲套的手,握壶独斟茶。
只有一杯,看来颜若是自饮,祁末末想。
放下茶壶,颜若把装茶的瓷杯递给面前人,“茶热暖心,忘事重始。”语气轻轻淡淡,似阳和二月春,意告祁末末,自己不会提刚才的事,也不会问她的。
祁末末并未坐下,她把两手放握在身前,眼也一直放在面前的瓷杯上。
过了一小会儿,明白了这话意思的祁末末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可是颜若后句话,又令她提心吊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