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末末端着刚打好的温水,透过门镂轩窗,看着屋内的灯火通明。
她顿在门前。
眼前的寝宫,曾是她以前一直朝思暮想想进的地方,可因今日她把皇后泼了一脸尿,现在,她对这曾经向往的寝宫已然有了几分惧意。
只因,刚才她的小命差点没了。
想起关公公,祁末末心里一顿咒骂:这死太监,真是好计谋!差点害死她。
整的她差点就一命呜呼。
没验出狐妖,倒是让皇上亲眼见着她一个宫女,泼了皇后一脸尿。
怕是皇上以后,都得对她记忆深刻!
“你想让本宫忍着这股味道,在这里站一夜吗?为何还不进来?”柔声的嗔怒,透过一门之隔,传入门前祁末末耳内。
这皇后,怕是有透视眼吧?
或者,她真是狐妖?
祁末末想着甩了甩头。
现在她首要的是把皇后安抚好,免得她到时候怒了,想起治她的罪!
端着盆,祁末末忐忑进了门。
一进门,祁末末便痴怔在了原地。
坐在榻边的柳漓儿,挎衫至香肩,她青丝散,衣裳落,只余一抹薄纱,隔那肚兜,隐那之下的愿从命一窥的玉姿。
柳漓儿眸微抬,嘴角是浅浅的笑意,她娇声,“怎得还不过来,替我擦洗?”
那声音,酥夹杂着媚,媚夹杂着嗔,嗔又夹杂着柔。
勾人心,还挠得痒痒的。
——怎得还不过来,替我擦洗?
祁末末低头,偷咽囗中清水。
自己只是一个女子,莫要对另一个女子乱想!
她可是皇上的女人。
自己喜欢的可是皇上!
平心,静心,深呼气...
祁末末深呼了一口气,向榻边的柳漓儿一步一步的逐渐靠近。
越向她靠近一点,祁末末便心砰狂跳的越厉害。
原由呢?为何呢?
她不知。
柳漓儿修长玉腿斜叠在床边,上身衣裳也只是薄纱与肚兜,她颊长美眸饶有兴趣的盯看向她挪着龟步的祁末末。
“小宫女,你怎得那么慢呢?”
祁末末端盆的手,猛得抖了一下。
她心里不断念叨:我欢喜的是皇上!我欢喜的是皇上!...
可这般,她的脑海里也全是柳漓儿青丝散,衣裳落的模样。
要命。
带着脑海里‘要命’的片断,祁末末终于千幸万苦的走到了柳漓儿面前。
祁末末觉得,刚才她所走的几步,仿佛已用尽她全部力气。
累得很。
今夜本不冷,可却有几滴汗珠凝贴在她额头。
柳漓儿见她一直垂着头看着地,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
怎得,她这般模样,是让人没欲/望看嘛?!
柳漓儿心头有些恼,她伸手拍着身旁的床榻,“小宫女,来,坐我旁边...”
祁末末端着水盆的手不可察觉,一直微抖着。
重死了。
祁末末忙摇头,“皇后娘娘,这般不好。”
“怎得不好?”柳漓儿见她手一直抖个不停。
心知她端这么久的一盆水,肯定手酸了。
可自己偏不让她放下!
刚才她莫名其妙被眼前人泼了一脸‘尿’,现在她顶多让眼前人手多酸一会儿,她没治眼前人罪,也没砍眼前人头,这简直是对眼前的小宫女公平得不能再公平了。
而且,她活得这般久,还是头一遭被一个凡人泼了一脸尿。
“奴婢只是一个宫女,怎能坐娘娘身旁。”祁末末咬牙,手剧烈抖动。
坚持不住了。
盆里的水荡出。
见她真坚持不住了,柳漓儿才道,“放下吧。”
心软得,她也不知为何。
祁末末一听到命令,赶忙弯腰把手里水盆放在地上,可是这抬头的过程,又让她心砰狂跳了起来。
她眼从眼前的玉腿往上,一直移看到榻边正含笑勾唇瞧她的柳漓儿。
要不闻到了她身上的‘尿骚味’,祁末末真得不知怎么办了。
祁末末觉得,眼前这女人不是‘狐妖’就是‘狐狸精’。
因为柳漓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带着勾人气息。
不然,她的心怎会跳得那般快呢。
柳漓儿把肩上的薄纱掀开,“人家脸上,肩上,还有——”她拖长尾音,前倾身子,伸手挑起面前人下巴,“还有这里与这儿...”说着,她翘指轻抚自己的白皙颈脖至优美锁骨,轻齿红唇,呵吐如兰,“全都要你好生擦擦...”
祁末末耳根蔓延红丝,缠绕一片,脸如火烧的,热得很,心呢,也不受她控制,跳得想涌出胸膛。
再一看眼前,那近在咫尺的唇,红得娇艳玉滴,让她想把自己的唇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