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漓儿笑着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红裙，“小宫女...”

祁末末见着眼前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便耸着肩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要干何？

背后涅润的大片衣裳紧贴冰冷墙壁，祁末末两手不知如何安放，只好遮住双眼，不去看眼前会令她心砰脸热的柳漓儿。

听见刺耳的推门声。

祁末末透手缝看见身穿龙袍的昀轩，脸青且双目无神的走向柳漓儿。

“美人儿...”昀轩狠不得马上扑倒面前的柳漓儿。

“皇上！你——”柳漓儿看见昀轩的魂魄愈来愈淡，惊道。

这男人中了毒，又被夺了一魄，况怕命不久矣。

可怎得会呢？昨晚她根本没感到除她以外的妖物在宫内逗留，除去吐吐，莫非——

素忆？

柳漓儿柳眉紧皱，这蛇妖施法，算好他剩余时长，故意又诱他来到她寝宫。

这人界皇帝在她寝宫一死，她无从辫解不说，还让她在宫内狐妖传闻，更加为真。

真是好计策！

“小宫女，你先出去。”柳漓儿朝身后人淡淡开口。

她得施法救这男人，不然以后回天界，可麻烦得很。

“娘娘，皇上他脸色似乎不好，要请，请御医吗？”

祁末末揪着身后湿润的衣襟，以缓紧张。

柳漓儿摇头，“回去把衣裳换了，再来伺候我。”说着，柳漓儿朝祁末末抛了一记泛情的媚眼。

若是小宫女受凉了，几日见不到她，那没她这几日，自己该如何过呢。

见祁末末落荒而逃，柳漓儿嘴角轻勾。

似乎这人界只有这小宫女能挑起她兴致。

柳漓儿此刻未发觉，她的心正在被祁末末逐渐占据。

情不知何起，发觉时，已深入己心，无法自拔。

御庭菀。

一身红裙的‘柳漓儿’站在湖岸。

吐吐修为尚浅，并未发觉站在湖岸边的‘柳漓儿’是假的。

吐吐幻化为女童上了岸，身披红黑圆圈圈的披凤，一双亮晶晶的大眼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柳漓儿’，“师父，你怎么来了呀？”吐吐语气难掩兴奋。

师父这么早来找她，是想早早教她，让她快快成仙，去救鹤儿姐姐嘛？

她好想早早见到鹤儿姐姐。

吐吐好想鹤儿姐姐...

听到面前小鱼妖称‘自己’为师父，‘柳漓儿’似笑非笑。

“想你了。”‘柳漓儿’蹲下身子，含笑道。

吐吐皱着自己的两点眉看着面前的‘柳漓儿’。

师父好奇怪哦。

‘柳漓儿’手捏她脸，“小鱼妖，你的脸可真是滑嫩。”比红那张冷冰冰的脸好多了。

师父居然叫自己小鱼妖？

觉得不对，吐吐瞬间变回原形回到水中，“你不是师父，你是谁？”看着岸边的‘柳漓儿’，吐吐警惕道。

“人家就是你师父。”

见湖中小鱼妖丝毫不信她的话，‘柳漓儿’轻笑。

‘罢了，不逗你玩了。’完罢，‘柳漓儿’变幻回自己的模样。

素忆模样娇媚，温和的黑眸含着媚意，眼角红痣是精美五官上的点睛之笔。

吐吐本想问素忆为何变化为她师父的摸样，怎料，人家素忆已施法消失了。

吐吐鱼头埋水，嘟着嘴，跑得可真快。

天界。

星湖宽阔，抬手便触手可得夜空泛星。

白衣飘飘，青丝摇曳随风扬，女子立于星湖，微仰的脸精美剔透，清冷面容下是相思愁眸，鹤瑶望着手中的金鱼鳞片，喃喃，“吐吐...”

“妖与仙，终是殊途，而女子与女子，终是有违阴阳，鹤瑶仙子，可否还念着？”

鹤瑶美眸泛红，她仰头苦笑，“念有如何，我与她此生此世已不可相见，不是嘛？！九重上神！”鹤瑶看着眼前的青衫袍俊朗男子，轻笑道，“托了上神的福，让我重归正途！”说罢，鹤瑶微微欠身，准备离去。

“鹤瑶仙子，可否怪本神？”九重叹道。

“呵！”鹤瑶轻嗤，“我一个下阶仙子怎敢怪玉皇之师，九重上神！”

话中嘲讽，九重听得明明白白。

“若本神放你下界，鹤瑶仙子可否愿？”

“你说真的？”鹤瑶停下步伐，大声问道。

九重道，“仙子可否明了，得一失一？”

“犯天条者，剃去仙骨，流发洪荒，或者，饮忘尘水，堕畜生道。”鹤瑶念道，她轻声又道，“只要能见她，我都愿。”

太过痴情，终归会伤。

九重心里念叨，罢了，罢了。

“剃你仙骨，成容貌丑陋老者，唯见她一面，仙子可愿？”

成命不久矣的凡人，只为见她一面。

可愿？

“我愿。”鹤瑶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