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方老大说到做到啊，为了考第三，这么早就在教室外边站着学习了。”

“就是啊，要道歉了，害怕死了。”

“哈哈哈。”

上课铃声响起，上次和方恒打赌的两个男生慢腾腾地走过来，一看教室里坐着老赵涎着脸过来挑衅。

方恒刚想出声反驳，一个喝了只剩下半瓶的矿泉水砸到那两个男生面前。

“你俩大清早的放什么阳春屁呢？”肖锐阴着脸，语气不爽。

肖锐是个真小人，阴损起来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班上有人敢去招惹方恒的多，招惹肖锐的没几个。

他一吭声，两个男生急急忙忙地垂头就走。

肖锐特别嘚瑟，“不用感谢我。”

“才不感谢你。”方恒往贺颂那边挪了挪，和悄悄挪过来的肖锐拉开距离。

“我就当你感谢我了。”肖锐厚着脸想当然。

方恒翻了个白眼，这几天肖锐的态度跟中了邪一样，来了个大反转也就算了，还总摆出一副要跟他做朋友的架势。

他挪了两小步撞上一堵软墙，一抬头贺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刚刚怎么回事？”贺颂低着头，面色不虞地问。

“就是……”

方恒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跟人吵架说大话了，他抿着嘴不吭声。

贺颂没追问。

等了几分钟，贺颂的手指挠了挠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温温热热的还有点痒，他手往回缩，被贺颂轻轻地握成拳。

他手动了动，贺颂的手顺着他甩的方向往外滑，滑到贺颂即将要松开手的位置，方恒动作顿了顿，僵直着胳膊忍住没动弹。

过了几秒，贺颂松开了手。方恒垂头去看了眼，空落落的，奇怪的感觉。

“我教你。”贺颂突然说。

方恒有点跟不上，“教我画画？”

“教你考第一。”贺颂轻描淡写地说，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又骗人。方恒腹诽，老是拿送分题问他的家伙胸有成竹地说出这句话，一点都不可信。

方恒还没开口接话，贺颂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不用感谢我。”

方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学谁啊。”

贺颂偏着头一声不吭，就等着方恒给回答。

一副方恒不说话，他就要一直盯着人看的架势。

方恒憋了会儿，被贺颂盯的浑身发烫。

磨了一两分钟，他终于架不住贺颂无声的拷问，踮起脚往贺颂那边凑了凑，红着脸用他和贺颂俩才能听见的声音棒读道：“我要感谢贺颂同学，感谢贺颂老师，感谢贺颂大好人。”

贺颂垂眸笑了，他柔声说，“嗯，感谢的早了点。”

“先放我这里存着。”

“你好烦。”

又被摆了一道，方恒表示很不高兴。他转身想挪个位，手被贺颂反抓着。

“我不烦。”贺颂认真地反驳。

方恒不理他，他现在都不想吭声。

边上的肖锐从头看到尾，嘴一直因为震惊微微张着，这俩人的关系好像有点不正常。

*

礼拜一早上第一节课，照例是老赵的课。罚完站，方恒拎着纸袋走进教室。

他坐下随意扫了眼教室，班上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就差了一个韩明明。

“大家坐好。”老赵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低头看了眼手表。在听见外边响起的脚步声之后，他才开口说：“今天咱们班来了一名新转学生，大家准备好欢迎。”

老赵说完，教室里一片哗然。

“啊，又来转学生？咱们八中地底下是不是埋了金子了，怎么三天两天的来转学生？”

“这次来的是妹子还是汉子啊，咱班可别再来汉子了。”

杨泳回头看了眼贺颂，他用手挡着嘴跟方恒说：“老大，我觉得这转学生八成跟你边上那大爷有关系。”

“没准来寻仇的。”

方恒心里咯噔一下，他偷偷去看贺颂。贺颂皱着眉，眼神冷淡地看着窗外。

这样的贺颂让他想起那天第一次见到贺颂。

难不成真是寻仇的？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留着黑长直的漂亮女生走进教室，她身后还跟着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韩明明。

“老师好。”女生对着老赵鞠了一躬，随后笑着转过身，“大家好，我是从春城私立转学过来的季月，还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季月简短的自我介绍过后，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方恒有点愣，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这女孩子从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看着贺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