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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泳搬到寝室里来,方恒怕黑的时候就变着法的拉着杨泳去热水房,每次都早早地把澡洗干净,然后躺床上等贺颂。
贺颂的床三番两次被韩明明折腾的不能睡,这段时间贺颂都跟他睡一张床。
方恒在床上写了会作业,不知道是不是和贺颂有关,他静不下心来。
把试卷丢在一边,方恒掀开床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
一掀开床帘,方恒只觉得有一股突如其来的花露水毫无征兆地闯进了宿舍。
他一愣,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儿子们,你们的爸爸回来了!”韩明明张开双臂,站在门口一边说话,一边跟抽风似的抖自己的袖子。
“傻逼!”杨泳立马从床帘里钻出来,“你他妈喷了什么鬼东西?”
“啊……”韩明明挠了挠后脑勺,突然盯着杨泳笑了起来。
方恒抬头去看一直站在韩明明身后的贺颂,正好对上某人心虚偷看的视线。
方恒歪着脑袋,“贺颂,你干嘛不进来?”
这人头发都湿了,八成是在外面淋了雨。南方现在正巧赶上第一个降温季,穿湿衣服在外边吹风还挺冷。
贺颂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沉默着点点头。
见他进来,方恒赶紧放下床帘,爬到枕头边给贺颂拿了块干毛巾。
“擦擦头发……”
方恒话说到一半,脸被贺颂身上浓郁的花露水气息熏的发白。
他刚想问贺颂这时候喷什么花露水,结果细细一闻,他好像还闻到一股烟味。
在方恒皱眉的瞬间,贺颂及时地拿过方恒受伤的毛巾。
“我先去洗澡。”
跑的可真快。
方恒撇嘴。
“韩明明你个傻逼,从我床上滚下去!”一声巨响,杨泳一脚把在他床上滚来滚去的韩明明踹下床。
杨泳黑着脸看着自己一床水印的被单恨不得把躺在地上玩手机的韩明明往死里打。
他抖了抖床,被子湿了,上边还有从韩明明身上沾来的刺鼻的花露水气味。
这床他今天可不想睡了。
杨泳嫌弃地把被面拆开,用力丢韩明明脑袋上。要不是他真打不过这小王八蛋,他铁定要用脚在这傻逼脑袋上踩几下。
“老大。”杨泳站起身,打算跟方恒凑合一晚上。
还没等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躺地上的韩明明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腿。
“艹,你又想干嘛?”杨泳现在暴躁的很。
“没干嘛。”韩明明抬起头笑嘻嘻地小声说,“我就提醒你一句,妨碍人谈恋爱要被驴踢的。”
韩明明虽然是在笑,偏偏语气冷淡的很。
杨泳一愣,眼睛看了看在浴室洗澡的贺颂,又看了眼从床帘探出一个小脑袋观战的方恒。
“你刚刚说啥?”杨泳满脸的不敢相信。
啥玩意啊都,他家白菜是什么时候被猪拱的?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韩明明抓着杨泳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他眨眨眼,刚刚涌上来的戾气荡然无存,“我说,今天晚上咱俩睡。”
“你放屁。”
“花露水味的,要闻闻吗。”
杨泳深呼吸,暗暗开导自己,打不过,打不过。
边上的肖锐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某人,顺便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寝室里的战况。
等贺颂出来,韩明明便一头扎进浴室。他鼻子跟方恒一样一样的,这花露水要是别人敢往他身上喷,他非要把人打的满地找牙不可。
不过这人是贺颂,长兄如父,不敢打。
贺颂洗干净澡,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急匆匆地跑方恒床上占位。
“你今天跟韩明明睡。”方恒看了眼贺颂,无情拒绝。
贺颂微怔,干脆地拒绝。
“我不要。”
“你好臭,你俩都臭烘烘的,一起睡不要祸害我俩。”方恒咬牙推了一下躺他床上的贺颂。
贺颂就着方恒推他的力气把方恒往自己这里一带,小兔子精准入怀。
满足。
贺颂身上热乎乎的,方恒贴上去有点舍不得离开。
最近天冷了,他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是那种天一冷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热的体质。
贺颂躺他床边就跟个小暖炉似的,方恒情不自禁地下手搓了搓,搓了几秒就被贺颂捏住了手腕。
贺颂干咳了一声,哑着嗓子说:“还要不要跟我睡?”
他声音很低,莫名带着点诱惑的意思。
方恒脸热了热,违心道:“杨泳不会跟韩明明一起睡的,他俩合不来。”
贺颂伸手过去搭着方恒的腰,睁着眼睛说瞎话,“放心,他俩关系挺好的。”
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哼歌的韩明明打了个喷嚏,暗骂了一句,今天惦记爷爷的孙子可真他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