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团团突然笑了一下。

陆志明说：“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之前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下了晚自习和一个女同学溜操场，溜到宿舍快关门才往回走。结果在出口的地方碰到了教导处主任在查早恋，前面已经有一对被拦了下来正在挨训。当时天黑，那个教导处主任和我特别熟，之前高一游学的时候他带队，一直说要当我干爹。结果他看见是我，就赶快把我们和之前那一对情侣都轰走了让我们赶快走吧。”

“一定是个大美女吧能让团爷大晚上也舍不得回宿舍。”

赵团团突然觉得脸上发烫，这种时候说和别人晚上溜操场，还说早恋，感觉像在暗示什么，好在天黑，不然陆志明肯定能看见自己红透的脸：“没有，只是关系特别好。她那一阵子艺考压力很大，所以就晚上陪她遛弯散散心。”

陆志明说：“我之前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遛弯。对了团哥，你知道咱们教学楼，和外院的教学楼为什么里面的道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吗？”

“不知道。”

“你没听说，现在国内的高校，好多都是建在之前的坟地上，这种地方只能建学校和医院才能压得住。像咱们这种坐落在郊区的学校就更是了。之前说两个教学楼下面就是坟地，然后建楼的时候还挖出来好多骨头。然后才把教学楼弄得弯弯曲曲的，因为说spirit can only go straight. 哎团哥，你看那是什么？”

赵团团越听越害怕，感觉后背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从小到他他最怕看恐怖片，曾经初中的时候和同学在KTV看了一部莫文蔚和舒淇演的office 有鬼，吓得他好几晚上都一直睁眼到天亮，一闭上眼就能想见那些恐怖的镜头。“什么也没有啊，明哥你别吓我啊。”

一回头，发现陆志明不见了。赵团团感觉自己就差嚎出来了。赵团团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一刻也不敢动，仿佛已经准备着，在身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出现的时候能够瞬间跳起来反击。

“喂——”声音从下面传过来，赵团团吓了一个激灵。

然后只听见陆志明“咯咯——”的笑声也从下面传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志明从主席台边跳了下去，倚坐在主席台边。赵团团佯装踹他两脚，才能解心头的怨气。

“哈哈团哥我错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陆志明跳起来拍拍后背的土：“走吧，宿舍要锁门了。”

赵团团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幻影一般。和陆志明道别后，赵团团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车，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和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赵团团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这种孤独是来自深夜的巴士、昏暗的街灯、还是归家的人群。今夜，他和陆志明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些，他突然有些害怕，这种亲近让他觉得不知所措。明知是错，为何还要一往情深。赵团团想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