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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主角是恨(2/2)

“是啊!”巴曼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想要再次抓住殿下的双手时,却又被躲过,“殿下你怎么了?我是巴依满啊,我成亲了,现在叫库拉达·巴曼。那时准备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殿下的,可是一直没办法联系上……”

“呵!”彬鸢依然陷入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他冷笑一声,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他被老天玩的好惨!

自以为自己知道剧情,就可以摆脱被天道算计的命运,可是,他还是活生生的被天道给玩了。

“殿下你怎么了?!”叶九觉得殿下神情有些不太对,难道是对这个名字有什么误解。

他不敢猜疑太多,好不容易能够碰到殿下,他必须带走他。

“殿下,跟我们走吧。”叶九不由分说,抱着人就想要离开,可是彬鸢却挣扎起来:“放我下来!听见没有?放我下来!”

巴曼并不明白殿下对自己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样快,但这块地方可是万骨山,他怎么会把殿下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岭当中,自然是要将人一起带走的。

“殿下跟我们一起去蛴魑吧,楚由也在那里,大家都很担心殿下。现在见到殿下没事,我想大家得知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很开心。”

“开心!”彬鸢模糊中扇了对方一巴掌,虽然他的手心火辣辣的痛,还是后退几步远离两人:“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按照原剧情的发展,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害得他家破人亡,有国不能回。

他可真是造了孽,主角一直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却眼睁睁的把对方送走,还为对方铺了一条平坦的大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作孽。

他苦笑的扯着嘴:“早知道你就是巴曼,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这句话宛如一句诅咒,源源不断的传入巴曼的耳朵里:早知道你就是巴曼,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掐死你!

死你!

你!

“为什么?”巴曼颤颤巍巍的向前几步,可是殿下却猛然后退几步,始终不愿意和他保持相近的距离。

这种相见之后本应该开心的心情却突然低落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什么地方惹到殿下不开心。

“殿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不是我做的不对,我改!求殿下别这样……”巴曼双脚跪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彬鸢。

彬鸢身上被雨水打湿,整个人在雨中瑟瑟发抖,那双朦胧的眼睛含着恨意,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国家……我的国家都是拜你所赐!这难道不是你的罪吗?你为什么如此狠心,那些老百姓和你有何仇怨?为什么要将他们逼入绝境?”他悲痛欲绝的呐喊,随着一道闪电声音在山间涧回荡着。

这下子,只有雨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冲洗着大地,竟无人敢吱声。

叶九猛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震惊的看着巴曼,手指着他:“你这个混蛋你都做了什么?!”叶九走过去往他身上踹了一顿,仍然不解气,拔出刀就要砍下去时,一女子突然扑到雨水中,抱住了叶九挥刀的胳膊。

“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夫主!”女子面容憔悴,因为摔了一跤,膝盖上还有两个泥印子,她拦下了叶九,护着巴曼,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彬鸢与叶九,反驳者他们。

“浮桑国本就该灭!那样一个国家存活在这世上,还不如早亡的好!”

“啪!”彬鸢抽了那女子一掌,尖锐的手指甚至在女子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啊!”

“小沙!”巴曼赶紧抱住妻子,揭开妻子敷在脸上的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在脸颊上,他疼得心口难受,目光霎那间怨恨起来,可对视上彬鸢的那双眼睛时,仿佛看到了幼年遭遇的自己。

“一切都是我的错,并不关梅沙的事。殿下,是我把地图递给了塔格里王……”

哗啦哗啦……

大雨中无人吱声,彬鸢擦擦眼睛上的水,垂着头往回走,叶九忍无可忍的看了一眼巴曼,丢下一句:“你也别回蛴魑了,要是让楚由知道这件事情,他会第一个先剁了你。你滚吧,我要跟着殿下。”说完,扭头朝着雨中消失的人影追去。

“没事的,前面不远就有城镇,到时候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巴曼紧紧搂住怀里渐渐失去体温的妻子,直到妻子眼皮磕上,他悲伤的呼唤在也不起作用。

“梅沙,啊!!!梅沙……”

梅沙死了,当然,这其中有一定的原因是淋了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脸上划伤,感染后又没得到医治,才断送了性命。

他把妻子安葬在了挧国中,凤凰城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那还有着许多的小鸟。他的妻子尚未离开人世之前一直跟他说,想生活在一个百鸟齐鸣的故乡,如今终于如愿了。

他害了一个国家,他最崇拜敬仰的人却因为自己丢了国家,最崇拜的人害自己失去了妻子,他这一生活的可真是悲催。

发生这么多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恨谁。

他有时候从噩梦中惊醒,会无比的怨恨彬鸢,可是心里更疼的是殿下却恨不得自己去死。

彬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寨子里的,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土匪寨子的门口,浑身湿漉漉的,头一晕,便倒在了地上。

他醒来后首先看到的是在床边跪着的牧儿,“牧儿。”他小声唤道,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喉咙也特别痛,浑身无力的很。

“殿下,殿下你终于醒了。”牧儿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挂着眼泪,见彬鸢醒了过来,赶紧将人搀扶起来,把提前熬好的药端过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彬鸢。

“你哭什么?”彬鸢不仅好笑,接过碗,将药一口喝掉,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微皱,却还是吞了下去。

“奴不哭了,奴这是高兴的。”赶紧拿起衣角擦擦眼泪,冲着彬鸢傻笑:“我抱着柴火回去找殿下的时候,殿下不见了,我害怕的紧,以为殿下出事了,跑回来打算找大当家,却看到了晕倒在门口的殿下……”

“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彬鸢有气无力的说,耳畔还是哗啦啦的雨声。

这雨下有半个月多了,曾经只是一条小河的山沟现在变成了瀑布,地势偏低一点的地区已经积累成了湖泊,可见得这场雨不可能那么容易消停。

“不是。”牧儿赶紧摇摇头:“是大当家。我赶到的时候大当家已经抱着殿下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彬鸢松了一口,憔悴的目光望着模糊的牧儿,伸手将他拉起来,沿着手臂一直滑到手掌上,果然触碰到了绑在手上的绷带:“是我害你受累了。”

“怎会?是奴办事不力,该打。”牧儿手抖着将受伤的双手藏在袖子下,否认:“大当家并没有为难奴,殿下不必为奴担心。”

“可你的手受伤了。”彬鸢伸手想要去抓牧儿的手,被对方躲过了,牧儿慌神道:“雨天路滑,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在石头上摔伤的。”

前面还说自己该打,后面就说自己是摔伤的,彬鸢简直哭笑不得,活动手腕,眉头一皱,用手去摸左手的手腕,原本应该缠绕在上面的小蛇却不见了。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被牧儿拦下:“殿下,你这是作甚?怎能下床了?你的病还没好!”

“我好像掉了个东西。”彬鸢神情激动,懊恼又有点自暴自弃,他就不应该出去玩的,间窃化成小蛇以后根本就是一个明显的路痴,要是没他在,那孩子不知道要过几天才能找到自己。

“殿下是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我去给殿下找回来。”说完他提着衣裳就想跑开,彬鸢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不是的,牧儿!”

他提着气喊完这一声,人影早就跑不见了。

彬鸢可不想害得对方在大雨中淋成落汤鸡,奋力的爬下床,光着脚来到门边,将门拉开,一阵冷风瞬间扑面而来,他冷得一哆嗦,裹了裹衣裳,小心翼翼的向门廊处走去。

“牧儿!”

他边走边喊道,却无人回应,耳畔全是雨水的哗啦声。

拐弯的方向不对,他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院落不是原来的院落,又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可惜走了还没几步撞到了一个壮硕的胸膛上。

他惯性的向后仰去,差一点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腰间上一道力气给拉起,顺势又回到了那个宽敞的胸膛上贴着。

“啊!”

彬鸢惊呼一声,感受着腰间那道收紧的力量,以为是福笙,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不仅埋怨道:“就知道吓我!”气愤的往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却没什么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

得不到回应,彬鸢这才发现这个怀抱与福笙不太一样,他仰着头才发现这人更高,更壮硕,顿时就慌了,想要退开,怎么也无法挣扎那双强健有力的双手。

“你放开我!”

那双手依然纹丝不动的将他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甚至喷洒在他的脸上,彬鸢感觉很不好,就在她想要尖叫时,那双手顺势捂住他的嘴,将一件外套盖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被打横抱起,不知要被带往何处。

一路上摇摇晃晃,他听到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重重地喘气声。

他想要开口呼救,嘴唇被捂得死死的,就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很困难。

他想要挣扎,双手无力,头脑发晕,身体仍然还会好起来,刚才不过是回光返。

他被带到了另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很朴素,没有什么繁重的家居,一张茶桌以及一张床,彬鸢通过模糊的景象可以看到自己被放在床上,然后那人才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但是现在他想叫也没力气叫了,倒在床上很快就晕睡了过去。

叶九为殿下盖上被子,手顺势移上彬鸢苍白的脸庞,他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殿下如此憔悴的模样,心里恨透了巴曼。

只不过比起那一股深痛的怨恨,在得知殿下与那个土匪结为夫妻以后,心口好像有什么裂开,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上面拔也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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