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来的路上了吗?”
“恩。不过我打电话来不是为这事,我这边想问问看,你那个项目既然已经开始实施了是不是?”
“没错,怎么呢?”
“开始实施了那一定遇到了很多问题。我就想问问你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困难……是我能帮上的?”
“没什么大困难,目前就一个。”
杨转,“咳咳,你说。”
林四野笑了两声,就坡下驴子,“就是缺钱,你说我要是不缺钱,我也没必要去营业。”
杨转:“缺多少?”
林四野:“怎么?你是想捐助一下我还是?”
杨转:“就是问问。”
林四野:“可不能就是问问啊,你这边事务所再多来几次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杨转:“你是哪只眼睛看着我闲了?”
电话那边的人毫不掩饰地笑了两声,杨转忽然问,“我说,柳女士跟你定的是一次多少钱?”
“柳女士说你也没什么朋友,让我多跟你以朋友方式处,另外我这边一般都是一疗程三次,固定时间,一个疗程是一万。”
杨转顿了一下,“你别拿她的钱,我的病我自己付。”
电话那边也没声了,过了会他问:“明天还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杨转故意用一种抑扬顿挫的声音问,“你昨天不是说我没什么问题吗?你这医生……可以啊,所以我现在又是有病了?”
“这个问题……明天收费时间我们再继续聊,你这边想干嘛来着?给我投钱,我跟你说我这个项目,不说利在千秋,起码也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砖加瓦了,你说是不?”
“是是是,但是这个事就是有点复杂,这个钱你得以别的名义拿,我待会再跟你聊。”
“行,你赶紧过来给你们家老爷子把删掉的人加回来吧,不然老爷子醒过来指不定又要跳楼了。”
杨转听着这个“又”头皮麻了一下,缓了缓说,“我趁他睡了下午过去,上午去看看手……这两天疼得有点厉害,外公那边你帮我兜一下……”
“还真是个小可怜,看什么医生还都是自己一个人,哪个医院啊?是不是你家附近,那民警中心那?”
“上车了,挂了。”
手机揣进了裤兜,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矫情了。待会只是去瞧瞧手,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想去做个全面的体检。
出门上了车,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猝不及防的雨兜头盖下来,猝不及防的汇入车流就塞车,杨转看一眼表,感受到工作日早高峰的威势。
本来20分钟的车程,多耗了一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雨还是没有停,雨势依旧凶猛,杨转也没多想就冲进风雨里,可是还没有跑两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逮住了肩膀——与此同时一把大伞斜过来,完完全全阻隔开了风风雨雨。
“你怎么在这?”
杨转目不斜视地朝里走,几乎不敢去想他是不是就是在等自己?男主怎么会围着自己转,肯定有诈!
风雨很大,雨的气场让穿着水蓝色衬衫的在他右手边的男人周身的香水味完全冲淡开,弄得一点缱绻的意思都勾不起来。
甚至雨里那种泥尘味,杨转生出一股无限不合时宜的快意江湖金戈铁马的逍遥眩晕感……
无关风月的晕……熟悉的幻听的症状在雨天又发作了。
“怎么就不在这?这医院可不是你们追氏名下的,就是你们追氏名下的,也不妨碍我来保护好我的病人。”
他说的干脆利索,杨转听着脸色缓和不少,没继续贫,很快进了大厅,他站在门口,等着林四野把湿雨伞套上塑料袋,恍惚间觉得眼前衬衫都湿了大半之人,异常高大。
“你别用这种流浪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你想的那么惨。”杨转还是不习惯突如其来的好,还是怼了句。
“哎呀,邀功都不成。”男人很机智话锋又转,“其实我就是来跟这边对接一下几个病人医保的事情,另外养老院那边医生本来就不够,就那有点哮喘的王大爷还有李叔,他俩现在自己身体都不太好,你记得不,所以有些事还得我们年轻人……”
杨转翻了一个白眼,最烦他叨叨的毛病,明明好好站着高冷一点正好衣服湿了在那安安静静散发荷尔蒙就够了,怎么就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了,真的让人想躲远点……
“那,谢了。”杨转无奈扯了一个笑,按着指示牌去挂骨科,走了一路还是聒噪不断。
“你这孩子还没成年,怎么自己一个人看医生?医生要是问没有家长陪你怎么说?再一个,按着你们家的经济实力,不是应该是私人医生上门就诊?怎么来这种贫民医院?还有你出门为什么每个司机保镖什么的陪着?怎么就让你一个孩子打车来医院看医生,要不我还是给你监护人打个电话?”
“与你无关。”杨转想起来吴医生,猛地回头瞪着他,“如果看私人医生有用,我费得着来这?”
“小伙子精力旺盛就是不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我这边看着下雨了立马就从院里敢过来这我说什么了吗?莫名其妙就冲我发脾气……”
“四野先生?你不是说忙不?你去办你的事啊,你跟着我干嘛?”杨转进到科室,扭头翻了一个白眼瞧着他。
林四野,“我、我办好了啊。”
还没等杨转开口,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小护士端着杯热茶送了上来,“林先生还没走?”
“我这不是等雨停不,年纪大了,淋一场雨几天都缓不过来……”
小护士:“这样啊,你看你身上都湿了,这块空调吹的我穿外套都冷,你跟我过来……”
“啧,可以,医院里还乱撩。”
APP:他这是被乱撩吧,目测刚刚偷瞄他的小护士有半打。
杨转撩起眼皮远远看了一眼,敲了敲门示意医生。
“坐,追乐昇?手伤了?”
“恩。”
医生小心查看了一下,把昨夜缠着的白纱一点点卸下来,动作轻微,但是杨转还是疼的皱了皱眉。
“这么疼?怎么伤的?”
“之前被吊扇砸过,然后前几天捶碎了快玻璃……”
医生,“你明明就伤了干嘛捶玻璃?吊扇砸的?怎么砸的?当时看医生了吗?”
杨转点了头,答非所问,“就是疼……”想了想之前晕晕乎乎的时候吴医生说的话,“很疼,医生给开了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