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哦……听,我听着。”江夜顺手扶上去,才发现明颀给他头顶上扎了一个小尾巴。
江夜:“……”
明颀:“好玩吗?”
“好玩。”
“……你这人真没意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你谈恋爱有什么意思?江死娃你自己说说你要不要反省一下?”
江夜一脸懵逼:“好。”
“好什么好?我要被你气死了。”明颀随机赠送白眼大礼包,“这样,约法三章来不来?”
“来。”
“……你能多说点话吗?咳咳,第一,不准对我说谎,第二,我不移情别恋的话,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第三,别叫我明老师了我受不起。给你补了几个月的数学你丫居然学外语去了……你说说你一个大男生为什么跑去学外语?”
江夜:“??额……因为简单吧。”
“!!!……好,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江夜把话题绕回去:“不叫明老师那叫什么?叫哥哥吗?”
“行啊,叫爸爸也行哈哈哈哈。叫老公也可以啊哈哈哈哈,叫媳妇儿或者老婆勉强能接受吧,叫宝宝也不赖。不过叫全名不行,我妈他们才这样叫我。”
江夜眉毛挑得老高:“……媳妇儿?”
明颀:“……”
他一下无语了。
“我靠你还真叫啊!”他一个抱枕砸了过去,“日你个鬼,你毁人三观怎么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的?!”
江夜笑得不行,抱着肚子:“不行你让我叫的吗媳妇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敢情笑声能传染。
不受控制地笑了老大半天,江夜才平复下来,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蠢的事,把脸用抱枕蒙着良久才敢露出来。
露脸就和明颀面对面了。
洪水猛兽一样袭来的不仅有滔滔不绝的回忆,还有尚未能瞥见的未来时空窗扉里春/光/乍/泄的一角,这全由想象填补。江夜仿佛置身一个偌大的世界,脚踩普罗旺斯的旺杜峰,身后是山毛榉的高大屏障,面前是风信子海洋,紫色绵延到目尽所及之处。他被虚空被混沌包围着,空灵的世界尽头霞光簇拥着一个人走来。
他只能看到那人身材的轮廓。
风带着他往前迎,走得近了,帝王蝶从背后霞光从窜出,落到来人的发梢,蜻蜓点水似的片刻后飞走,这习惯了跋涉的蝴蝶很有灵性,从加拿大到墨西哥,它们诠释着何为“不可能”,何为“不可思议”。
江夜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脸,犹如山水画中一滴浓墨,在铺排的白纸上荡开,整个世界的轮廓渐渐清晰。
“明老师。”他突然有点感慨。
明颀把他搂过来:“宝宝?”
“明老师,我以后要是忘记你了怎么办?”
“死娃,你胡说什么呢?”
江夜在明颀的锁骨窝里嗅,顺风顺水地占了把便宜:“像我妈一样,一转眼把她一双儿女忘得干干净净,医生说这种病是可以遗传的。”
关于江夜家的事,明颀倒是道听途说倒是了解一些,只大概知道这个娃子爹不疼娘不爱,探究起细节来,要朝江夜了解个什么,他还是于心不忍,开不了口,提一次就经历一次父辈带来的绝望和挣扎,这种痛苦他已经感受过了。
“哎哟你个死娃,你拱个甚!”明颀把江夜推开,脸上堆着贱兮兮的笑,“痒死了。”
江夜下意识抹了把鼻子,这次没血。
对视有一分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明颀把窗帘拉上,月夜和喧嚣被阻挡在外。他背抵着窗户朝江夜做了个手势:“来,过来。”
“来了。”这声很爽快。
他手环在江夜脖颈上索吻,江夜亲他他又躲开。对方只能穷追不舍,显然是犯贱功力略处下风,每次都只能挨到嘴角就被躲开了。
明颀笑得不行:“你来呀。”
江夜一鼓作气,明颀轻车熟路,正打算就势躲开,那知他往这边躲,正好送了一个吻,江夜原来做了个要往那边去的假动作!
“能耐了,”明颀不服,“再来。这次不抱你了。”
“不抱我?”江死娃苦恼,“这难度等级不是上了一层楼吧?”
“略略略谁叫你耍小聪明。”明颀吐着舌头把手从他颈项缩回来,撒腿就跑,江夜伸手一抓,揪到他一只手,被惯性带得差点一个趔趄,还好借力稳住了。明颀被他困住了,江夜两只手把他箍着:“还跑不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现在的江死娃笑得有点邪魅狂狷。
明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算我还没喊开………………”
江夜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手扣在他的脑后,吻上去。江夜唇齿间很温柔,越是这样越让人沉沦,让人无法抗拒,明颀被这股温柔到有些危险的气息攻略,到唇分时,肿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江死娃!”
江夜放开了他,这次他总算可以跑了。
“我超记仇的!不原谅!永远不原谅!”明颀跳到沙发上盘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