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晏商到哥谭的第27天，这所位于贫民区不起眼的小诊所里已经接待了包括双面人、小丑、毒藤女在内的哥谭大部分赫赫有名的疯狂罪犯。

从来没有那个诊所可以在这群罪犯如此频繁的拜访中保持完好地经营这么长的时间——在哥谭这种没有备案的小诊所比比皆是，因为在这所城市里，伤痛和死亡简直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那些垃圾箱旁、肮脏的小巷里和码头上的某个夜晚总是很轻易地能找到一些新的尸体。

如果时间允许，晏商倒是想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毕竟想深入了解哥谭的现状，这些罪犯们的信息可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更别说哥谭市人们口耳相传的几乎像某个恐怖故事原型的黑暗骑士了。但是作为一名有正经职业的学者，总是有那么一些学术研究交流活动是没办法推辞的，所以这所被哥谭各位“大人物”盯上的诊所也到了它应该消失的时候。

晏商在他柔软的担任沙发椅上闭目片刻，然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璀璨的光辉骤然在这间深巷中的小诊所里绽开，装修精美的墙面宛如被时光侵染般变得斑

驳，那些看上去华美而又精致的墙纸脱落下来，显露出交错着划痕且昏黄的墙面，所有的装饰、器具都变得虚幻带着幽深的光晕，最终如同蜃影般消散，融入那团最夺目的光团里。

一切都从虚幻中展现出它原本的模样，破败而又空旷、暗淡而又污秽。

晏商优雅从容的起身，到门边的衣架旁取下那件被雨水略微侵染的黑色风衣，将它搭在手臂上，再把圆桌上伪装用的的《基督山伯爵》拿起，然后将那本拥有诸多病人记录的老旧笔记本丢到半空中那团光球里，看它缓慢化为光点融入。

做完这一切后，房间里仅存的、完好的木制圆桌轰然崩塌，在空气中扬起细微的尘灰，到最后那团光辉也消散。

在诊所这番巨大的变化里，诊所外的街道依旧昏黑且平静，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位置偏僻的小诊所中发生的一切，只有细微的雨丝汇率在门檐上而后又无规律地滴落在门前的台阶上的声音。

嘀嗒，嘀嗒，嗒嗒嗒，嗒。。。。。

他反身轻松地关上失去伪装后显得老旧的门，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钥匙压在门边有些磕碰的花盆下。当一个临时落脚点有太多人拜访时，它就不再适合长久的存在下去了，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会用得上这里的。

晏商撑开手中的黑伞，毫不留恋的走入哥谭的街道中。

诊所门前的灯光骤然熄灭。

脱离了幽深的小巷后，哥谭的混乱和邪恶才显露得更加清晰明了。以晏商的听力他可以很轻

松的听见来自两三条街道外痛苦的□□，流莺们的娇声细语和粗鲁的混混的咒骂。晏商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在哥谭的每一天，他都能够感受到这座城市在堕落中的呼喊，仿佛从远处流转而来的妖精们的歌声，引诱着人们跨过那条线，成为这罪恶之城的“合格”公民。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适合这座城市]他撑着伞，在脑海中散漫的对系统说，[混乱无序，无法无天，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

【你现在走过了三个街区，一共有54台摄像存在】

【而这些摄像机全是Wayne集团负责安装】

【两年前Wayne集团就已经承包了哥谭市所有监控设施的配置与安装】

[这听起来可真叫人毛骨悚然，]他笑道,[监控整个城市？这可真是天才的想法。要是叫我们淳朴的哥谭市民知道自己的王子殿下在做这么疯狂的事情该有多伤心呀？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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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经退休了，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的给我发布任务？]晏商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前收起自己的黑伞，将它放置在酒店门前的伞架上。

哥谭的中心与它的老城区和贫民区截然不同，就算已经是深夜，这里依旧灯火通明，充斥着变化的绚丽的霓虹灯，不知疲倦般穿梭的车流，和衣冠楚楚的商人和政客。

Wayne酒店绝对是精英人士在哥谭的不二选择。

【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你好”晏商轻敲酒店前台，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考珀·格林，斯坦福大学学术访问团。我想我的同行们一定已经到了”

他装作懊恼的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为自己的迟到而愧疚，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俊美的面容也因此略带忧色。

酒店前台的女孩被那双深邃又略带一丝忧郁的蓝眼睛注视着，几乎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匆忙低下头翻找着手中的入住登记表。

“噢。。斯坦福大学访问团。。”她将登记册翻到某页，“考珀·格林，是的，先生。”

“2701这是您的房间卡，电梯在左边，希望您访问顺利。”她按流程将入住信息输入到身前的电脑里，带着一丝羞涩，起身将房卡递给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