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荞莉娜醒来的时候，是阳光已经穿过窗帘缝隙的早上。

虽然门窗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她仍然能够听到小鸟清脆而欢快的鸣叫声。

她的眼睛没有睁开，就感觉到身边躺着一个人，还有一种亲切的香味儿。那香味是如此久远而熟悉，如此令人沉迷。

她的意识高速旋转，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仔细回忆。她依稀记得，那是躺在妈妈怀里时的香味。

“是妈妈躺在这儿？”她想着，马上睁大了眼睛。

天哪，果然是妈妈。真的是她！

妈妈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撑着头，在仔细地观察着她。

“荞莉娜，我的宝贝，你醒了？”妈妈温柔地说。

妈妈用纤细的手指抚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让她的耳朵露了出来。

“妈妈……”荞莉娜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荞莉娜……”妈妈的眼泪滴了下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湿了一小块儿。

2

“妈妈，真的是你？你好了？”她想起妈妈第一次醒来疯狂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是我，宝贝。”荞莉吻了女儿的额头一下，哽咽着说。

“妈妈，我能够记得你身上的香味。”荞莉娜喜极而泣，她潜意识里面真切地感受到妈妈回来了。

“是吗？什么香味呢？”妈妈含泪笑了笑。

“是一种奶香。”荞莉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妈妈笑了起来，抱住女儿说：“宝贝，你九岁了吧？竟然还能记得我身上的气味。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可是只有几个月大啊。”

荞莉娜也紧紧抱住妈妈说：“妈妈，我在睡梦中，总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让自己反复记住这香味。只要有你的香味在，我就知道，你没有真正离开我。”

“妈妈对不起你，荞莉娜，没能陪伴你成长，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快和妈妈一样高了啊。”荞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不，妈妈，你一直在。每当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的时候，爸爸就安慰我，说你一定会回来的。”

”你爸爸是科学家。”

“是的，他让我相信，你早晚会复活，到时，我们就重逢了。没想到，让你复活的，不是爸爸，而是井行智先生，还有郭。”

“郭是谁？”

“是我的朋友，是他复制了你的灵体粒子。”荞莉娜说。

“我的灵体粒子？”荞莉显然还不知道。

“妈妈，也就是你的灵魂。”

“灵魂？”荞莉瞪大了眼睛。

“身体克隆了，灵魂未必依然存在，也需要复制。”

妈妈仍然疑惑地说：“我不过才离开年多，如果说人类能够克隆人体，我并不感到奇怪。但是，人类也能够克隆灵魂了吗？”

“妈妈，灵魂的克隆也许科学家还做不到。但是郭能够做到，能让灵体再生。”

“恐怕，我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呢。”

“是啊。我现在也是粒子人了。但没有郭的能力。你不知道什么是粒子人吧？这么说吧，粒子人就是能够控制灵体的人。我能够控制自己的灵体，就像我能够控制自己的手脚一样。我们互相之间也可以通过意识沟通。”

荞莉娜握住了妈妈的手，眉飞色舞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