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伟文,你做的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你是为了店里的生意,为了我,我难道察觉不出来吗?哎”
“少爷,伟文……”
“还叫少爷,上次是什么说的……”
“大……大哥,伟文实在是心中有愧,故意营造一种氛围,欺骗了您,还请大哥责罚。”说着,刘伟文双腿一软,跪在了张人豪的面前。
“快起来快起来,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也不想责罚你,你的心是善良得,你得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我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责罚你?”
“大哥,谢谢你……”
“跟我不必这么客气,以后你就好好干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对让你饿不着,你是店里的主心骨,这个旅店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会沦落成什么样子,是你尽心尽力让这个店焕发生机,如今他落败,跟你无关,是因为那群吃人的狼啊……”
伟文归来,张人豪的心也踏实了不少。踏实过后,他在想着怎么报复这个该死的毛大嘴。“是他让自己痛不欲生,是他让自己生意惨淡,是他让自己走入绝人之路,这个仇,一定得报。但是怎么才能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呢?去找谢景龙?不行,这个计划必须万无一失,只要有一个不注意,我们张家的所有人估计都得死在毛大嘴的手里。去找二姐?算了,她这个人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尽管有血缘,但自小就不亲近,算了,等机会吧,眼下囡囡肚子越来越大,实在不行就将这个店盘出去,黄包车拉回到右喀县……”
……
太阳褪去热情,留下冷淡,转眼间初冬已到。这几个月里,张人豪的生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黄包车生意无路可走,被毛大嘴硬生生的逼成了绝路,慕囡店因为毛大嘴和日本人的胡闹,也将其盘了出去。而此时张人豪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张大金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年纪老了,患了哮喘,咳嗽的厉害,经常半夜被咳醒,尽管四姨太已经陪他跑遍了在整个省城里的大小医院,中西医,虽有好转,可治标不治本。囡囡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精神状态也是一天比一天糟糕,小脸蜡黄,无心打扮自己,经常伫立在窗前发呆,走路的速度减慢了许多,每每到夜里总是要无缘无故的想起许多悲伤的往事,而导致失眠,记忆里下降,什么都不想动,吃饭时甚至需要佣人来喂,窗台的几盆花也枯萎了起来……她俨然像是一具废人。
几个姨太见状想要带她去各大医院医治,却被张大金拦下。张大金能降得住家里所有人,但对张人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张人豪看见囡囡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带着囡囡走了很多医院,喝了很多药来调理,却无济于事,为了照顾自己的妻子,他不得不挑起丈夫的重任,每晚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囡囡,等她睡去了,他才休息,白天他将囡囡交给佣人,自己补觉,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睡眠变得很轻,只要有点什么声音,立刻醒来,心脏跳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