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于承允的声音在坤宁宫内响起,江心怜连忙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却被走进来的南宫泠按了回去。
“好好地,怎么腰伤突然犯了呢?”南宫泠道:“如果不是你宫中的人偷偷去告诉朕,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说?”
“是臣妾身子不争气,”江心怜羞愧地低下头,道:“害陛下担心了!”
“说的什么话!”南宫泠轻斥了一声:“可找太医过来看过了?”
“已经看过了,太医说只是有些劳累过度,无妨的!”江心怜抓着南宫泠的手,温柔笑道:“陛下放心就是!”
“怎么会突然劳累过度呢?”南宫泠皱眉。
“还不是那个墨贤人!”江心怜的贴身宫女道:“今日……”
“铃语,住口!”江心怜怒道:“后宫的小君也是你一个奴婢有资格议论的?是不是本宫平时太惯着你了?”
“皇后娘娘赎罪!”铃语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
“怎么回事?”南宫泠皱起了眉:“你让她说!”
“陛下……”江心怜扯了扯南宫泠的袖子,南宫泠却没有理会她。
南宫泠看着铃语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铃语看了一眼江心怜,犹豫了一下,才咬咬牙道:“回禀陛下,前些日子娘娘一直病着,但是也惦记着墨贤人那里,今日觉得好些了,便打算去忆君阁看忘一下墨贤人。”
“谁成想,那墨贤人仗着陛下的宠爱,竟然以身子不适为由,在床上睡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见娘娘。”
铃语气愤地道:“可怜娘娘堂堂中宫之尊,竟然在忆君阁干等了那么久,娘娘的身子本就没有恢复好,这便累得腰伤都犯了。”
“果真如此?”南宫泠的脸色沉了下来。
“陛下明鉴,奴婢不敢说谎!”铃语连忙跪伏在地上。
“朕知道你不敢说谎!”南宫泠冷声道:“这些日子朕确实太娇惯他了,于承允!”
“奴才在!”
“去告诉墨贤人好生闭门思过,没事便不要出来了!”
“是,陛下!”
“陛下!”江心怜道:“墨贤人也许不是故意的,陛下便不要怪罪了!”
“皇后你就是太过心善,才会被一个小小的贤人欺负到头上!”南宫泠拍了拍铃语的手:“墨贤人对皇后不敬,不罚不足以正宫规!”
“哎!”江心怜的俏脸上有了一丝哀伤:“也是臣妾自己身子不争气,当年生萱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说,还未给陛下诞下皇子,让陛下至今连一个嫡子都没有!”
南宫泠摸了摸江心怜的头发:“皇后急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还长,但是陛下的福气更长,”江心怜坐起身子,拉着南宫泠的手:“莫要被一些小事损了功德才是。”
“皇后此话何意?”南宫泠皱起了眉。
“陛下,臣妾听说德熙殿的人在重刑之下已经死好好几个了,臣妾心中不忍,”江心怜叹了口气:“都是各自父母的生养,如果没进宫,也是被父母亲捧在手里的年纪,如今却因为一件可能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丢了性命,臣妾实在是惶恐。”
“身子不好,就好好躺着,”南宫泠为江心怜掖了掖被子,“朕知道皇后心善,但是墨贤人中毒是事实,不把凶手查出来,朕心中难安。”
“不是不查,”江心怜笑笑:“重刑用了这么久,都没人招认,可能那些人真的是冤枉,不如将他们放了,当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然后派人在暗处偷偷查探,背后之人放松了警惕,也许自己就会露出马脚了。”
“皇后说的也有道理,”南宫泠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皇后了。”
——
“小君,去床上睡吧!”玖琳推开墨意寝殿的时候,发现墨意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身子的毯子滑落在了地上,估计是冷了,纤瘦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手边放着还未誊抄完的《妃侍之德》。
听见玖琳的声音,墨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都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