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没有作业的三天假期确实让人开心。
关煦没骑自己的小毛驴回家,实在骑不动了。两条腿跟陷入沼泽地一样拔都拔不离地。能挪动两条腿走路就很不错了。
坐在车上和他们去吃饭的时候关煦还是很激动,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坐他旁边的余绩。
余绩这两天就没睡好,现在靠在后座就想眯眼,耐不住他跟X光射线一般的目光。
他皱眉:“我发现你坏习惯挺多的啊,这老是盯着人看的毛病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去你的,”关煦拍他,“我就是兴奋。”
余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就你今天陪跑啊!”关煦提到这个还是很兴奋,“我就觉得开心觉得激动,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得到了升华。”
余绩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郁闷地偏头:“所以你把我们的友情升华到你必须亲我一口才完事的地步了?”
关煦瞪他一眼:“管我啊!我就是比较激动。”嘿嘿嘿。”
“嘿你个大头鬼。”
他没在意余绩的嫌弃,靠在车窗上用手绕着自己的头发玩,问他:“假期怎么过啊?出来玩吗。”
“不了。下个星期期中考,我还是在家抱一下佛脚,毕竟跟强化分班有关系。”
高二六个文科班九个理科班,强化班是从这里面分别取前45名组成文理强化班。按照概率讲,理科的竞争就比较激烈了。
以余绩以往的成绩要考进强化班应该也没有问题,但是临近考试还是得稍微用点心,做点查漏补缺的事。
关煦想到什么,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强化班分班加把劲,我们两个一起考进去呗。那就真的变成同学了。”
他的眼睛双眼皮很深邃,眼窝轮廓也明显,这样睁大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让人产生一种眼睛亮晶晶的错觉。
余绩还在看他,又想。
哦,这么大的眼睛瞪人的时候也很有威慑力。
他问关煦:“你上个学期期末校排名多少名啊?”
“上学期?好像是3、40还是4、50吧?忘了。”
坐副驾驶的李言玩着手机替他回答:“47吧好像。”
关煦想了一下好像是,又对他的后脑勺说:“你记得还挺清楚。”
李言就没说话了,学渣就不参与这么深奥的话题了。坐在后头车里的三个人估计也不会想参与的。
关煦歪了身子侧对着余绩:“你呢?应该也和我差不多吧我记得。”
“嗯,40名。”
关煦用手指点点下巴,思索:“那都还有希望。不过其他人肯定也是拼命用功啊,那我们是得加紧了。”
余绩:“?我们?”
他理所当然:“对啊!考进强化班,变成同学啊!多好多励志。”
余绩觉着这半个学期和他处的挺舒服自在的,和他成为同班同学应该也还不错。
他小幅度地在狭窄的车厢里伸了下腿回答他:“行。那咱们努力考进去吧。”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关煦翻开手机的日历,大概是在写备忘录,“这三天我去你家一起复习吧,加把劲冲一下。”
“去我家?”
其实他想问的不只是关煦为什么想去他家复习,他更想问的是他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说要一起复习了?
“那也可以去我家,”关煦没细想,继续说了下去,“去我家我妈还可以做个饭给我们吃,正好解决了吃饭问题。那明天我去接你吧。”
“也行,来之前打个电话。”
关煦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
这个学期接触下来,他发现关煦理综好像比自己好些,自己的英语语文比他好些,兴许真的可以互补一下。
第二天7点多关煦就来电话了,余绩闭眼满床找手机。一看时间低骂了他一句接了电话。
“我出家门了,去你家找你,你可以起来了,”电话那边传来感应门开合的声音,关煦大概是在下楼梯,忍不住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卧槽,我的腿跟废了一样,下个楼梯跟扭秧歌一样,还只能侧边下。”
余绩坐起来抓了把头发:“废话,昨天你又不是用飞的比赛,是用两条腿好嘛。能不废几天啊?”
“对了,等会过来的时候去我家小区门口那里买个早餐吧。红色的店名,叫‘利华早餐’,买点汤包吧。他家的汤包和梅干菜小肉包绝了。”
“行,我正好也没吃。那你等着我吧,大概半个小时到吧。”
“嗯。”
余绩挂了电话,把床尾放着的干净的衣裤套上了。
下床去洗漱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没趴下。
“操。”
长跑的后劲真不是盖的。
他缓了一下才去了卫生间。
关煦说是说半个小时到,结果20分钟就到他家了。
他把从楼下买的一大袋早餐放在了余绩家餐桌上,正在拆一次性筷子。
余绩头发还有些湿,正用毛巾擦头发,看到这么多早餐,愣了一下。
“我们就两个人你买这么多东西啊?”
“放心吧,可以。”关煦又夹了一个汤包塞嘴里,“这汤包一个还没普通包子4个大,我单单包子都要吃四五个,你说这里够不够我吃。”他用筷子指指桌上的东西。
余绩回想他平时的饭量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吃完收拾了后,两人觉得时间还挺早,又有点犯饭后困,互望一眼决定去稍微眯一个回笼觉。
“都怪你,来得也太早了,我现在一定精神都没有。”
“早上我还好,就是现在吃了饭又有点想睡。”
余绩房间的窗帘还紧紧拉着,只有缝隙处露出丁点光线。倒是适合睡觉。
余绩爬上了床,关煦自然地也上来了,把他往里面推:“睡过去点,给我腾点位置。”
他把自己的枕头拉到中间,一人枕了一半,把被子也分了关煦一半,准备睡觉。
关煦舒服地发出一声叹:“定个闹钟吧,然后就复习。”
余绩挣扎着把手机调到9点钟,两人肩碰肩腿碰腿地睡着了。
毕竟高楼,还算安静,只从远处传来类似广场舞的声音,影影绰绰还挺助眠。
两人直到闹铃在耳边响起还睡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