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松手了么？”被江云帆搂着往前走了好几步，邱阳终于不耐烦地问。

江云帆松开手，将手上拎的包子递给他：“给，俩肉的一菜的。”

邱阳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江云帆说：“长身体呐，两个哪够啊？你这瘦不拉几的，我都恨不得跟你买十个。”

邱阳接过包子，过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谢谢。”

“不客气。”江云帆都没想过他会谢人，凑过去问他，“你就是学校那校霸？”

“现在不是你了么。”邱阳扫了他一眼，挑了个包子咬了一口。

“我那还不是怕他们再找你麻烦。”江云帆说，“你这闷不吭声，动不动就被几个男的给围着的。”

“因为我好欺负。”邱阳嘴里吃着东西，有些含糊地说。

江云帆又打量了他的脸许久，邱阳就淡定地吃手里的包子任他看着。

“你就是那个，高一交白卷，还把高年级学生打进医院的那个校霸？”

“烦不烦。”邱阳皱着眉横他一眼，嘴里还被包子塞得鼓起来一边，“你消息还挺灵通啊？”

“那是。”江云帆想到何子敬，说，“我有情报员。”

邱阳懒得理他。

“不过吧……”江云帆说，“打人的事儿还有待考据，交白卷这事儿不能忍。”

“什么？”邱阳问。

江云帆一下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从今天开始，我来督促你好好学习。”

“你有病吗？”邱阳晃着肩膀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我是认真的。”江云帆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我江帅带不起来的学生！”

“你可以试试。”邱阳头也没回地抛下一句话。

试试就试试。

第一节课是许光建的英语课。

那位说要督促别人好好学习的人，将刚领的书和本子在桌上围了起来，又立起了英语书。

然后在书后面藏着自己的手机。

这人真的有病。

邱阳将英语书随便一摊，趴在书上就闭上了眼。

睡得迷迷糊糊的，胳膊上没肉，枕着还咯人，他调整了好几个姿势，最后以半张脸贴在书上，双手抱着脑袋的姿势睡了过去。

那种即将要睡着，浑身轻飘飘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

“哎哎哎，别睡了，这语法是重点，快记下来！”某人对着他的肩膀一阵猛拍。

他应该庆幸邱阳没有起床气，不然他现在肯定是板凳歪在一旁，屁股着地的。

不过被拍醒的邱阳还是特别不爽，慢慢起身瞪了他一眼：“你神经病啊？”

江云帆也不管他那副要把人瞪穿的表情，双手过去拿起他的书翻了几页，又指着书上一块空白的地方：“这儿，老师黑板上那个，抄在这里。”

邱阳重重吸了两口气，皱着眉扫了眼他指的地方，冷淡地说：“没笔。”

昨晚上没回家，今早来的时候连书包都没背。

江云帆也发现了，从自己笔袋里捞出一只黑笔递到他的手里，又对着书点了半天：“这儿，快抄等会这一页翻过去了。”

邱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真的拿起笔抬头看黑板上写的东西。

可能是刚刚被吵醒，还在犯迷糊。

他只看了一眼黑板上写的例句，就低头讲整句话都工工整整抄了下来。

“厉害啊。”江云帆看着他这一波操作，“过目不忘？”

“已经忘了。”邱阳说着，将笔甩到桌上。

江云帆凑过去看了眼，更惊讶了。

“你这字，也太好看了吧？”他看着书上那一排工工整整，如印刷下来的字，“还是花体，这得练多久？”

“瞎画的。”邱阳说。

“我不信，你肯定偷偷练过。”江云帆说着，又将笔拿起来，抓着他的右手往他手心里塞，“你快，多写点给我看看，汉字也写几个！”

“你神经吗？我为什么要写给你看。”邱阳满脸嫌弃，右手握成拳头就往后收。

江云帆不让他收回去，甚至跑去掰他手心。

两人就在后面拉拉扯扯的。

“江云帆，邱阳，你们听懂了吗？”许光建的声音从上面传过来。

被老师点了名，江云帆稍稍往回退了些，邱阳趁机将右手收回来，偏头看着墙没说话。

“听懂了听懂了。”江云帆说。

邱阳内心：

你听懂什么了？

你听懂个屁。

果然，许光建没给他糊弄的机会：“那你把我刚刚说的讲一遍。”

江云帆立马站起来：“be dying to do，极想做某事的意思，I know you're dying to hear all about my life here，说的就是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想了解我在这边的生活情况。然后还有be dying for sth这个短语，是极其想得到某物的意思。”

许光建点头：“行，你坐下吧。”

许光建继续在上面讲课。

江云帆偏过头朝邱阳笑着说：“怎么样，牛逼吧？”

邱阳斜着扫了他一眼，随手拿了本江云帆桌上摆着的练习本打开，拿黑笔在上面划了几下，又合上扔过去，重新趴到桌上。

江云帆将那个练习本翻开来。

黄色的练习本上用黑笔写着两个特别漂亮的字。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