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园本还想着慢慢地朝着殿门处败退,好趁机逃出大殿,现在殿门一关,无异于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看不到任何希望让他的心一片死灰,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手中的招式也开始杂乱,原本只有招架之力的他现在更是险象环生。
“谢园,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难道一定要命丧当场你才会罢手吗?”黄维君不愧是执掌刑罚堂多年,知道现在正是对方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黄维君的当头棒喝,让谢园仅剩的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是啊,事到如今已无逃脱的机会,难道真要将性命葬送在这里吗?”谢园在心里嘀咕道。
“罢了,罢了,事已不可为,我还强撑着干什么,是生是死就交由他们来决定吧。”谢园已是心灰意冷,心念到此谢园就扔掉了手中剑,不再作任何反抗。
萧南一开始就准备装死,想在大家对他忽视的时候好找机会逃出大殿,只是接下来的变化来得太快,还在他没有想出可行的办法前殿门就已经被关上了。他拿眼四处搜寻着,寻找着一个可以逃脱的机会,他知道一旦不能逃出这里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处罚,他不想这一生就交代在了这里,以他四品元帝境修为到外界去就算没有神剑宗这个强大的靠山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当他看到独居一处的华隰荷时心里就有了计较,今天早上当他第一眼看到华隰荷脸上那诡异的潮红时,心里就认定华隰荷不但中了奇淫化骨散的毒,而且还是毒素已经浸入到心脉之中,此时的华隰荷应该是最为虚弱,只要挟持了她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主意已定萧南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萧候海与上官游龙的对战上,悄悄地爬了起来慢慢地朝着华隰荷靠近。二十米、十八米、十五米、十米、八米,萧南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自己与华隰荷之间的距离,每挪动一米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人发现他的意图,就算没有发现他的意图也会对他有所提防。所以他挪动时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半点声响来,八米已经是接近华隰荷的极限,再靠近就会被发现,必须要一击即中,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挟持住华隰荷,如果一击不中,在众人反应过来后他就没有第二次机会。生死一线在此一击,萧南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凝重,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心中暗暗祈祷着。
“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利剑在手,剑锋朝着华隰荷的脖子上架去,杀字只不过是为自己打气口号,只有这样才能调动全部的精力去行动。这次行动承载着他全部生的希望,快、准、狠,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萧南都不禁要为自己的这次行动鼓起掌来,这是他生平以来最为完美的一次出手。眼看着剑锋离华隰荷越来越近,成功就在眼前,生命的曙光已经乍现,悬在半空的心也慢慢地回落,一切就要大功告成之际,眼前的目标却突兀地消失了,对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在眼前,颈部掠过一片冰凉。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对,就是幻觉。”萧南在心里哀嚎着安慰自己,颈部传来钻心的痛楚,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双手死命地握着脖子,好像这样可以减轻那致使的痛楚,“爹,救……”我字却永远也喊不出来,一股鲜血从手指缝里迸射出来,像娇艳的红色喷泉,带走着生命的力量,喉咙时的鲜血也从嘴角流出,他好想阻止它们的流出却已是无能为力。萧南双眼怒睁,带着恐惧,带着不甘,带着心心念念对权力的渴望,带着对世界美好的眷恋倒在了地上,身体慢慢地停止了抽搐,离开了这个美好而又充满了邪恶的世界。
萧南以为自己能够完美逆袭,却到死都不知华隰荷不但毒药已解,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就是从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地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今天这种场合华隰荷怎么可能会放松对这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的警惕,独自一处就是为了给他一线希望,假装没有发现就是为了让萧南以为有机可乘可以放手一搏,就这样一步一步将萧南引到陷阱之中来。以五品元帝境算计四品元帝境,以有心算无心,只要萧南有所行动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事实出没有出华隰荷所料,能手刃仇敌也算一大快事。
萧南临死那一声喊叫,在萧候海的心上重重一击,自己处心积虑地谋划着为一切,到头来得到的却只是家破人亡,不知道如果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还会不会这样选择。
“萧候海,你还要负隅顽抗吗?今天你以为还能逃脱得了吗?你的儿子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让你所有的家人都跟着你陪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能保你一家之命,要不然统统定斩不饶。”上官游龙厉声喝道。
头发凌乱,身上多处受伤的萧候海本想着血战至死也绝不投降,知道自己一旦就擒,将要面对无尽的惩罚和耻辱,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可上官游龙的这声厉喝警告却又不能不束手就擒,自己死不要紧,可不能因此而使他们萧家就此断了根绝了种。一念至此,萧候海满怀哀怨地放下了武器,原本满头青发已是苍苍灰白,原本还保持着中年人的相貌也颓废不堪垂垂老矣。哀大莫过于心死,当一切的努力和希望都已落空,生命失去了目标的支撑,没有了动力的源泉,身体也就颓然老去。
黄维君拿出了封元锁将萧候海给铐了起来,一场逼宫叛乱的阴谋以失败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