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是白操心了,自找没趣。
“说来……”好不容易咳停了,虞晴才继续问道,“我昏睡期间,有没有人来过?”
回想起睡梦中的那只手,他怎么都有些在意。
熟悉不说,虞晴总觉得他自己好似不舍得这只手,和它的主人,他总想抓着,不让对方离去。
他犹记得,自己似乎还想跟那人说什么话,只是那难言的情感一下子全梗在了喉咙口,无论胸口的那把火再如何烧灼,烫得人生疼,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太难受了。
不知是不是镇星的错觉,在虞晴问它话的时候,它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的眼睛,那双桃花眼中迷蒙着的墨色山水画似是转成了一幅江南烟雨图,烟波浩渺,粼粼水光像是随时都能从那盛景的画框里溢出,显得分外可怜可爱。
镇星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
它看到虞晴露出那样的表情,身体某部分就像被剜了一刀似的,隐痛不止。
“除了虞幸、虞墨和我一个不认识的小鬼外,没有了。”镇星干巴巴地回答。
“不认识的小鬼?”
“嗯,就在院门外晃了一下,鬼鬼祟祟的,”镇星晃了下尾巴回忆道,“看见我蹲在墙上看着他,就转身走了。”
这两天除了在屋里照顾虞晴,镇星基本都趴在院外的墙头上晒太阳,几乎没离开过这座小院子。平日里跟虞晴交往的人本就不多,它又耳聪目明,关键还过目不忘。因此来了几个人,哪些人,镇星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吗?”
镇星歪着脑袋想了想,“个子细长,有点吊眼,脸白得像是抹了粉似的,感觉长得挺清秀…哦,那天那个垒小鬼挑衅你的时候,他也在,就站在最后面。”
瘦高个,白脸,那天也在场……
虞晴想了一圈,也就只有那个虞坷是最符合的人选。
但问题在于他跟坷师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平时遇到了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怎么这回自己出事他却好似急着上来献殷勤?
还是……
虞晴叹气,眼前的麻烦尚未解决,后面新的问题还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地找上门。最近总觉得有些流年不利,想着要不要等身体好些的时候算一卦,卜个吉凶会不会比较好?
“心里有谱?”
镇星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就知道虞晴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大概吧……算了,懒得想,现在我自己都成一尊泥菩萨了,实在没精力去管他人了。”
“的确是没精力管别人了,但至少得管自己吧?”虞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虞晴转头望去,见家住正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虞晴急忙起身,但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又脱了力要倒下去,镇星见了忙用身体顶住他,嘴里一边抱怨好重,一边用全身力气把虞晴往上顶,让他靠着枕撑着,能好受不少。
虞幸就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温和的脸上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家主,您什么时候来的?”虞晴脸有些发烫,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让家主特意跑来关心,连虚弱的一幕都被对方看见,羞愧和无力感几乎快把他淹没了。
虞幸勾起嘴角,刚想说,就被镇星抢去了话头,“就在说那垒小子的时候。”
“什么?!”虞晴震惊了,那也就是说,他们后续的一系列对话虞幸全听了去了?!
天啊!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呃那个家主!那些话都是我俩随意聊的…您……您别当真!”镇星侧头看了虞晴一眼。
“不会啊,”虞幸笑眯眯地走过来,自己搬了个椅子在他床边坐下,“倒是看到你跟灵兽相处如此和谐,我也放心不少,毕竟镇星大人不是普通的灵兽,老实说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
说着,还真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情。
镇星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附和虞幸,然后它大腿一阵剧痛,虞晴这小子竟然借着它身子的死角掐了它的大腿!
“镇星大人,您怎么了?”虞幸见镇星忽然炸毛了,担忧不已。
“没事,我就……抖了个毛,没事。”镇星龇牙咧嘴地回答,悄悄狠瞪了虞晴一眼,后者装作没看见。
既然镇星说没事,虞幸也就不作多想,他重新看回虞晴,说道,“我现在来,是想跟你们说下关于那离魂之术的事。”
“知道那是谁的手笔了吗?”
虞幸同镇星交换了个眼神,镇星替对方先开了口,“其实……一早就知道那玩意儿是谁的杰作了。”
“那为什么不说?”
“那种场合下也没有说的时间吧?毕竟当务之急是得优先把人从那术法里解救出来。”
虞幸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镇星的话说下去,“后来我搜了虞垒的身,还命人查了他的房间,发现他还藏了好几颗那样的药丸子,我拿去试了下,果然如镇星大人所言,是那位大人的作品。”
虞晴抓住了重点,“那位大人?哪位?”
虞幸看着镇星,虞晴也看向它,忽然注意到镇星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那为大人于镇星而言是他羞于启齿,又不得不提,绕不开的人。
不过镇星也没遮掩,爽快地回答了。
“是我的同胞,同为五灵主之一的东位灵主,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