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动怒,你的灵修如果真死了大不了换一个……”
在它身后现身的岁星话说到一半停下了,眯起眼凝视了镇星一会儿,才喃喃道:“生死咒……”
狼犬置若罔闻,也当没看见同胞脸上一闪而过的忧郁,对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来了正好,赶紧把这个鬼玩意儿给我去了!”
孰料岁星却摇摇头:“这是迷宫太岁阵,只有施术者可解,哪怕我是它的创造者也是一样。”
“除了施术者外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凡事会留一手,我耐心有限。”
岁星这才彻底睁开眼,有些讶异地看着它:“你?耐心有限?那灵修当真对你如此重要吗?此事如果被你那前……”
“岁星!”
镇星吼了一声,呲牙裂目的模样像极了被追到凶途末路的凶兽,势要跟对方决一死战。
“迷宫之中有十天干,寻得并破除其中五处即可找到出口,只是……”岁星顿了顿,“他也要有命去破……”
“什么意思?”
岁星伸手在前方虚画了一个咒,似是在探查里面情况:“因为此阵乃吉凶阵,当年为了增加它的趣味性,我把福祸一起放入了这个阵法中,有大吉,自然也有大凶,只是它的摆放顺序是不规律的。”
“也就是说,闯阵者遇到的天干,是福还是祸,全凭自己运气?连你也不知道?”镇星立马明白了这个迷宫的玄妙之处,也是麻烦之处。
它没有规律可循,全靠闯关人的运气和实力。
“正是。”
“祸都是些什么?”
“那就要看他会遇到什么了,”提到这岁星忽然邪魅地勾了嘴角,“小到恶作剧捣蛋破点皮或者变成落汤鸡,大到恶咒凶灵危及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你还真是恶趣味。”
搞出这个迷宫的家伙该是有多无聊?!
“这对施术者也是一样的,我看见夏栩也亲入此阵,看来是想借此一劳永逸,彻底除掉你那小灵修吧?”
镇星听罢又紧张地扭头看向树墙,尖尖的耳朵一颤一颤,显然是对陷入迷宫的虞晴异常担心:“真的没有办法放他们出来了?”
岁星默然地盯了镇星一会儿,才开口道:“放心,一时半会儿你的灵修还死不了,我保证。”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夏栩那疯娘们能变成这样?!”
对镇星的指责,岁星完全无动于衷,不痛不痒。
“倒不如说现在机会难得,镇星,”东位灵主扭过头用下巴点了一下不远处的高地,“同胞之间来场久违的闲聊吧?就我和你。”
镇星戒备地眯起眼:“聊什么?”
它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能跟这墙头草聊。
“嗯…就你跟…人类的事……”岁星竟然微笑地看向狼犬,这放在她身上绝对是件稀罕事。
“满足一下同胞的好奇心吧?”
镇星却好笑地哼了一声:“随风倒不算,还喜欢干起搬弄是非的活了?别忘了,我可是你们口中的背叛者,你想把话传给谁?荧惑还是太白?”
岁星摇了摇头:“我说了,就我和你,没有第三者。”
“我凭什么信你?”
谁知岁星抬手,毫不犹豫地把一个绿色的光球送到了镇星眼前:“我的炁之心,如果你发现不对劲,或者将来有外人知道今天的这段对话,你大可以毁了它。”
绿色光球表面像是被华丽的绿水晶和翡翠等物包覆,像人类的心脏一样,随着每一次的鼓动,体表上的那些晶体就会亮一下。
岁星的气息正源源不断从里往外散发,这是货真价实的岁星心脏。
“你……”
镇星被震撼到了,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命脉交给了它?这还是那个随波逐流听风是雨的岁星吗?
岁星接着补了一句:“如果我真惜命,就该学辰星那样一开始就彻底退出,不论伦常,不问世事,而不是放任自己跳入这个混杂的大染缸里,左右摇摆,还把自己弄得一身腥。”
“我现在……有些迷茫……”岁星说,“其它五灵主各自为政,我无法跟他们推心置腹,所以只有你了,背叛者是最适合的。”
思忖再三,觉得岁星也说得有理,它便点头:“好吧,就聊一会儿吧,你想知道什么?”
岁星眯起眼,用一种镇星以往从未见过的目光凝视着它,那里头似有高山深海,千丘万壑,一切尽在她的眼底,但又晦暗沉沉,虚无成空,好像什么都没有。
“就聊聊你跟你那两位契约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