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有些突然,镇星显然也没料到背后之人竟然下手如此之狠之快。
几乎不给他盘问的机会就引爆了藏在主祭体内的剧毒,不留下一丁点活口。
同时,其它几个土牢里也发出了类似的怪叫声,然后无声无息了。
镇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不用探查也知,其他的异教徒肯定也跟这位主祭一样,一起死了。
土牢散开,死相可怖,都是七窍流血。
“怎么回事?”秦晏洆也是亲眼瞧见了主祭的死亡过程,半信半疑地看向他的灵兽,“你……”
镇星皱起了眉头。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嘴里藏了毒,事发就服毒自尽了。”
他像扔抹布一样将尸体随意抛在了地上,表情有些纠结和懊恼:“抱歉,我没注意。”
其实是有人在他们体内埋了毒咒,而且还是一旦事情败露就能令它立刻生效的咒。
镇星没有告诉秦晏洆,也不敢。
就像他悄无声息地事先解决了那些个一查就知道源头的守卫及防护咒这类的事,他都没有告诉秦晏洆,怕对方会觉察出一点蛛丝马迹。
因为他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在他一脚踏入这座岛,探测了之后就全知道了。
但没想到还会漏了一个傀儡。
他本不管,但他没想到太白那群人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这么大剌剌地将手伸进了他的领地里,还搞这种恶毒的实验把人都引来,生怕此地的人类不知道他们的密谋似的。
何况他也没想到,竟然会让他撞见了这以生人为祭的恐怖一幕。
太白究竟打算做什么?
镇星内心的不安正逐渐扩大,他隐约开始觉得,自己的同胞想干的事,恐怕远不止打破人灵两界的屏障,建立让所有灵兽能够不依靠人类也能往来两界的通道那么简单。
“阿巽?阿巽。”
“嗯?怎么了?”镇星回过神,见秦晏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糅杂了别的东西,不再纯粹。
“看你在发呆,就……”
糟糕,一不小心想得入神了。
镇星忙缓和了下面部表情,笑着回答:“抱歉,我在想事,毕竟看见了这样的场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种情况下,还不如主动出击会比较好。
他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事,被眼前的人怀疑。
秦晏洆点点头,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几个刚被救下尚且昏迷的人,轻轻叹了一下:“可不,将人献祭这种邪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毕竟阿巽活得岁数可比我多多了,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镇星的表情,轻声问。
秦晏洆总觉得镇星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对劲,许是因为对这件事过于愤怒和震惊了吧,又或许是因为他自身又被敌人针对而对自己疏忽的斥责。
他几不可闻地在心里无奈。无论事后他怎么安抚,那场意外,都已经成了镇星心里永远无法消去的一个阴影,从而让他往后变得患得患失,对自己的安全异常紧张又执著。
这明明……不是阿巽你的错啊……
该把自己从噩梦里解放出来了。
鬼使神差,秦晏洆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镇星,后者也是惊讶地睁大眼,任由对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你……”
“呃…”
秦晏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想抽回手,却被镇星快速地抓住,重新在脸上贴好。
他像个讨要主人爱抚的小狗似地冲秦晏洆撒娇,不时磨蹭他的掌心,温言温语:“就这样待一会儿吧。”
见镇星脸上的阴霾褪去,神色也柔和了不少,秦晏洆心里像是吃了块蜜那般高兴,但他不敢过于肆意,因为在感情方面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主动的话,疯起来可是会比他还疯的,这里也不是个合适的寻欢之地,只得腼腆地笑了起来。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这个资格说镇星。
看着对方那张柔和又沉浸的脸,秦晏洆忽然在想,他们当初究竟是谁先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明明最初不过都是些浅尝即止的羞涩甜蜜,什么时候变成了饱浸着热汗与腥气,碰撞与呻、吟的欲、念和欲、望?
这样震颤的情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升华变质的?
但刚想到一半,秦晏洆又释然地笑了。
一切大抵不过一句“顺理成章”吧,情到深处自然浓。
“你在笑什么?”镇星抬眸见对方发着呆傻笑,有点好奇,将心里的那一点点惊乍压了下去。
秦晏洆抿起嘴摇摇头:“没什么,阿巽,我最爱你了。”
也感谢你,如此珍重我。
虽知道眼前的主是个善于给正面直击的人,但这样无征无兆的迎面而来,料是镇星也是措手不及。
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啊!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他用上甚至可以以粗鲁一词形容的动作揉了把秦晏洆的头,也不在意弄乱他的发冠,来掩饰自己千年难遇的脸红羞涩。
真是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