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林妙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有时候我一觉醒过来会发现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有时候我刚一睡醒,就发现身边都给我备好了吃的,还更奇怪的就是,我要是去哪里,会发现那里就有她的身影,感觉就差我去厕所,她不跟着了。
这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我,她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已经缠上我了!
这也让我知道了,之前的风言风语绝非空穴来风,怪不得所有人都说我俩好上了,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我和她的关键已经这么暧昧了。
我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得和她说个清楚,可一想到她那天哭的伤心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以其他方式来暗示对方,就比如她看我的时候,我就瞪她,试图用凶恶的眼神逼退她。
再比如,她给我放吃的时候,我就会当着别人的面,分给其他人,忽略她对我的好,还有她想跟着我的时候,我就会以百米加速的速度,甩掉她。
我想她总该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可我渐渐的发现,这些对于她来讲,根本不起作用,她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的身边,不管是课件活动还是班级里的周勤,我俩都会被安排在一组,真正坐实了“公认情侣”这个称呼。
风波非但没有平息,好像连班主任都默认了我们这样关系的存在,突然让我有种,我今后的人生都要和这个丑逼绑在一起的错觉。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那段时间里,我很压抑,原本想表白的隔壁班女生,也因为这件事情,被扇了一个耳光,还被骂成负心汉,所以我特别的暴躁,像一只时刻都会喷出一团火,又马上就会爆炸的炸弹。
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我过生日的那天,和以前十五年的生日一样,我叫了梁斌他们一起胡吃海喝,自助的火锅包厢内,我们又唱又跳,十分带劲,就当四下黑暗,我要吹蜡烛,许愿的时候,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林妙可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那天穿了件花色的毛衣,用发卡把前面的刘海别在了一边,可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挡不住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土气,我真想上去帮她拍拍身上的土。
“正楠,生日快乐!”
林妙可笑着说道,还将手里捧着的一个盒子摊开,里面是一只做工很精良的刮胡刀。
众人见了,又是大笑又是鼓掌,这么明显的意思,就是傻子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一群人起哄起来,让我亲她。
林妙可似乎也是这个意思,把头微微的低了下去,那个娇羞的样子,好像我正的要去亲她一样。
我干呕了一声,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看见她就觉得恶心,开什么玩笑,我阿正一表人才,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丑逼?
多日以来,积压在胸中的郁闷,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爆发,而这件事,也成了我迈向人生另一边的□□。
在别人看来,我做了一个十分人渣的行为,但是在我看来,这才是拒绝一个人该有的态度,我咆哮着将那个刮胡刀,从窗子上狠狠的丢了出去。
“谁他妈稀罕,你这些破烂东西,以后少缠着我!”
林妙可愣了好大一会,呆呆的看着刮胡刀被扔出去而抛出的弧线,眼睛一红,狼狈的转身就跑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反正扔完东西后,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缘故,让我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梁斌站到我的身边,摁着我的肩膀说道:“好歹人家是个女孩子,这样不好,明天和他道歉吧!”
我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第二天我还是往常一样,去了学校,我来的时候不算早了,搁在平时,旁边的位置上,早该有人了,而去林妙可还是学习委员,这个时候,早该张罗着收作业了,可这会,林妙可的位置却是空的。
起初,我只是以为,她生病了,可接着的几天,旁边的位置依然是空空荡荡,不见林妙可的身影,可我还是故作镇定的假装自己不会很在意。
可,我的心情就如深海中的惊涛,心里暗暗觉得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因为那天我的过激行为,那么我想,我这辈子可能都要背负内疚了。
好在一个星期之后,班主任带来了,林妙可同学转学了的消息,这样才让我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下去。
就这样,有些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我的初中生活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我,非常清楚,其实我欠她一个道歉,我告诉自己,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还能相遇的话,我会亲口告诉她,站在她的面前,说一声对不起!
可,还没等我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我爸因为工作原因,我们全家都要搬往另外一个城市,在那里,这一声抱歉可能就真的变成了遥遥无期。
可又有谁会想到,命运的车轮,就是这般有趣,它指引着你,去向该去的地方,来到该来的人身边,然后让你们相识,相知,或者还可以相爱。
在那里,命运车轮的另一头,我遇到了他,而我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