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起身,来到韩墨桌前。对上韩墨的目光深了几分。“公子……”“在下韩墨,将军府下人。”
赵伯山冲了过来“你们将军府连冒名顶替这种事也做的出来!”冲着台下已起身的卫展予“莽夫就是莽夫!”
韩墨重重一哼“敢问阁下,在下冒谁的名?”
“一试明明报的是卫展予,大厅广众,你还想抵赖不成。”
“还请姑娘取一试文章一阅。”红衣女子挥挥手,有一小厮取了韩墨那张诗词。韩墨双手接过,展开面对众人,“一试诗词,在下并未落下名姓。只是花月楼中人见我家少爷呈上,便以为是我家少爷应试,何来冒名之说?”
“你!你是故意不写!”赵伯山咬牙切齿,此时卫展予高声道“本就是韩墨参试,我何曾说过要参试?”赵伯山欲再反驳,烟月挥了挥手“既如此,韩公子莫要再藏了名姓。时间也不早了,赵公子请吧,烟月静候公子。”说吧,对着赵伯山一笑。赵伯山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兴冲冲坐下,不时看看烟月。
一声锣响,二试之后,只余赵伯山与韩墨。“三试为乐器,两位公子可随意挑选一种,演奏一曲,烟月姑娘自会评判。”韩墨心里咯噔一下,小时候虽学过几天古琴,但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若是乐器都不一样,如何是好,正思量,赵伯山已抢上台去。一阵铮鸣之声,一曲终了,倒也中规中矩。烟月点点头,赵伯山好似已得胜一般。韩墨深吸一口气,上台默默的看了一眼,七弦琴!还好还好,努力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幼时的记忆。韩墨抚上琴弦……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许久,烟月开口“公子此曲何名?”
“笑傲江湖。”
“可有曲谱?”烟月有些急切的起身。五线谱?烟月看韩墨欲言又止,开口“是我唐突了,公子莫怪。”这个时代曲谱也不是随意可得的。烟月实在喜欢这个曲子,才失了矜持。整整衣袖烟月向旁边仆从点点头。“今日文诗选魁,高中者,韩墨!”仆从大声宣布。
赵伯山脸色通红,双目喷火,狠狠瞪了台上韩墨一眼,拂袖而去。
烟月深深看了韩墨一眼,转身上楼,一旁仆从“韩公子,请吧,烟月姑娘邀你房中一叙。”韩墨好生尴尬,转身面对卫展予,小声道“半个时辰后,门外等我。”
“韩公子,请!”韩墨有些局促的踏进烟月“闺房”。房内素雅,左侧有一架古琴,右面是书架,正对房门的屏风前端坐着红衣女子。近视的韩墨此时才看清这位名动京城的女子,艳若牡丹,媚眼丹唇,举手投足,自有风流。
“韩公子,请坐。”韩墨略施一礼,抿紧唇角,不发一言,心中盘算要如何脱身。
“我观公子坐立难安,可是我这房中有何不妥。”
“并无。”
“那公子为何一副恨不得拔腿便走的模样?”
韩墨低头轻咳一声。“烟月姑娘哪里话,这京城中怕是想入这房门的多如牛毛。”
烟月眼神暗了暗,“烟月这等风尘女子,自是比不得将军府上的千金,对吗,韩姑娘,或者说卫姑娘?”
韩墨一震,盯着烟月“烟月姑娘误会了……”
“韩……公子不用惊讶,虽像姑娘这般身长,寻常男子也多不及,但烟月久在风月,岂能分不出男女?只是不知姑娘无端夺了这名头,是何用意?”烟月也猜不准这冷玉般的女子为何会来此。京城中不乏有许多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欲在人前崭露头角,参加些诗选宴,文笔会什么的,鲜少有人会以女子之身参加这种赛事。这人到底是谁?将军府下人?绝对不会。这一身不卑不亢的气度,定不是居于人下的。莫非是将军千金?
“烟月姑娘误会,在下韩墨,现客居将军府。今日之事,实非我所愿,扰了姑娘盛事,还望姑娘见谅。”
烟月起身,缓缓步至古琴旁,“韩姑娘众目睽睽之下夺了第一,又自报是将军府人,只怕此事传扬出去,于韩姑娘清誉无益。”
“我不说,烟月姑娘不说,自是无人知晓我女扮男装。”
“姑娘此言差矣,这花月楼中可不只我一人能看出姑娘身份,万一……”烟月一本正经。
韩墨握紧了手“烟月姑娘,此事皆韩墨一人而起,给姑娘赔个罪,日后姑娘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烟月看看几乎一头汗的韩墨,轻笑一声“你也无须担心,烟月自是知晓轻重,不会说出去。只是需要姑娘拿一物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