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思量再三,韩墨还是派张玉华带了玉佩与自己写的《水调歌头》去了卓府。那天从花月楼回来,韩墨想了许多。那个不期然撞上的女子,确实让她心动,但是她韩墨本是女子,南秦虽风气开放,也绝没有到女子与女子可直接示爱的地步,况且她无根浮萍一个,无权无势,现下只不过客居将军府,又有什么身份去争取呢?现在的韩墨已不是当年那个傻傻的以为喜欢就可以表白的韩墨。想明白了,也释然了。既如此,又何必打扰。想了一夜,第二天头晕病又发作,索性差人卫展予那里告了假,休息几日。
“姑娘,门房送来封书信,说是卫将军府上侍卫送来的。“
“卫将军?”
“嗯,指明给小姐的。”
拆了封套,一枚玉佩,一篇文章。
是他!“兰儿,来人只有一名侍卫?”
“是呀。”
“可还有其他留言?”
“门房小子说报了府名,放下东西就走了。”
卓瑾瑜抓紧了玉佩,平日她自觉这京城中诗词一道,甚少有让她卓瑾瑜刮目相看的,没想到那日长街上一个酒醉之人随口所吟便如惊雷。当时事出突然,未曾想,竟会再度遇上。
不想再错过,卓瑾瑜才冒昧相邀,谁知那人竟完全不解风情,匆忙离去,如今更是连面也未露,甚至文章之上名也未署。自己是很可怖吗?让他躲之不及?
“姑娘?”兰儿看着姑娘手中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文章,有些担心。
罢了,卓瑾瑜敛了思绪,抚平文章,收起玉佩。“兰儿,研磨。”
“是。”
小月这几天有些犯愁,源头就在屋子里那个有些呆傻的姑娘身上。自从自己被派来服侍她,两人同吃同住,韩墨从不把她当下人看,虽是主仆,实则姐妹。这几天看着韩墨魂不守舍、昏昏沉沉,小月愁断了几根青丝,这傻姑娘莫不是内伤又犯了吧,得去找周大夫过来瞧瞧。刚出了二门,迎面碰到张玉华。
“姑娘呢?”张玉华捧着手中事物,兴冲冲的问。
“屋里闷着呢。”小月满脸愁绪。
“姑娘吩咐打造的东西得了。”
屋子里韩墨端详半晌,当初只是想给自己打造近视眼镜,顺手画了望远镜的图纸给张玉龙。没想到真的成了,既如此……
“玉华,你让玉龙大哥拿这望远镜去京城最大的工匠铺,一连五天,每天下午去,只管拿着往远处看,让他铺子里的小子往远处放个旗子,写上字,开个赌局,就赌玉龙能看见那旗子上的字。如此五天,肯定有人以为你们作弊,把旗子撤了,悬赏五十两,就赌玉龙能看清旗子位置任何东西,随便让人挑战。十日之后,若有人问,就说是在海上得的宝贝,可视千里。若有人买,一律不卖。记住了?“
“记住了,姑娘。姑娘这是要用银两?”
韩墨摇摇头,挥了挥手,张玉华施礼出去了。
“小月,卫少爷呢?”
“少爷与将军这几日都不在府上,说是随皇帝陛下秋猎去了。”
“哦?那更好。更衣,咱们去花月楼。”
“哟,公子又来了。”花月楼里的老鸨每每碰到韩墨就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今次更是有意无意挡了她的去路。“烟月今日有客,公子还是回吧。”
韩墨挑了眉毛“我怎么不知道?不要骗我。”
“公子这话说的,上门是客,我花月楼是赚银子的,谁给了银子谁就是大爷,怎么会骗公子呢。”
韩墨扫了一眼烟月紧闭的房门,“小月。”小月不情不愿的甩了一锭银子。老鸨掂了掂足有三十两,乐开了花。
“哎呀,公子小心些,烟月房里凌员外也在呢。”说罢就溜了。
“姑娘倒是财大气粗。”脸色黑青的韩墨根本没听到小月嘀咕。
一把推开房门,屋子里烟月已经被压在榻上,肥胖如猪的凌员外双目赤红,正扯了烟月外袍,欲行不轨。韩墨快步上前一记手刀,对方应声而倒。烟月推开身上的人,整整衣衫,笑的云淡风轻。“阿墨还会武艺?”
当初的空手道,学的半途而废,就这手刀尚可。不曾想第一次用,竟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