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同强吻的人分开的是一记杀气十足的鞭子,若不是他眼前的人眼疾手快,恐怕他此刻已经皮开肉绽,可这仍然不足以磨灭掉他方才所做的恶行。
亦心不愿同女子般忸怩作态,可唇瓣上那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唾液始终让他有些反胃,最终只能将这股怨气都凝聚在怒视罪魁祸首的目光里。
可接受了亦心这股怨气的人,却心情大好,嘴边的酒窝更深了些,狭长的丹凤眼里是心愿了了的满足感。果然同他想的一般,被人强吻后会羞得连同耳后根都红得不像话,而那羞红了一张脸的人,却浑然不自知,还拿着那双有些慌乱的眸子瞪着自己,就好似欲迎还羞般,勾得他心痒痒。
“啪!”
又是一记鞭子落在还在“眉来眼去”的两人身旁,硬是将石板路都劈裂来,震起条条碎石洒落进一旁的池子里又惊起朵朵浪花。
而挑起这一切的人似乎仍然觉得事情闹得不够大,一把勾过亦心的肩头,嘴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意,“忘了介绍,这是我夫人——亦心。”
比亦心怒火更旺的是那龙族青年,在藏末话音落地的刹那,周围水池里的水便拧成麻花般向天上窜去,又在越过那青年头顶时骤然调转方向,化作了根根冰锥,齐刷刷朝亦心刺去。
亦心抽出“玄灵”,以剑画阵凭空旋出一道盾牌,那冰锥一根接着一根刺到盾牌上又化作了水珠落入池子里,而池子里的水又不断被那青年变作冰锥。
这么下去,这盾牌撑不了多久。
他不想和东海龙族的人起任何冲突,师父的残魂还在东海,要想弄清楚就必须进东海。
东海本就对仙界的人有所不满,要想进东海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可他处处小心,甚至为了能够让狐族的人同东海龙族打声招呼,无端的牢狱之灾他也受了。
可这一切,就毁在了此时仍然还在那儿嬉皮笑脸,全然不当做一回事的人身上!
也许错过这次,便再能搜寻到师父的踪迹了,百年来唯一燃起的希望眼看又要破灭,委屈和不甘交杂在一起,一点点燃烧着亦心的理智。
可藏末哪里知道亦心来狐族并不是凑巧,而是有这么一层目的。
这东海的小太子缠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他担任狐族首领,参加两族每十年都举办一次的宴席后,这小太子便好像狗皮膏药似的,隔三差五地来水桦地找他。
任凭他怎么打骂,如何羞辱都不为所动,似乎铁了心要进这水桦地当首领夫人,就连他那刚上任的龙王哥哥也拿这小子没办法,很是让他头疼了一番。
正好赶上亦心在这儿,他便想趁此让这小太子死了心,也能调戏亦心一番,谁知道却误打误撞地踩着了亦心心里最不能逾越的底线。
悲愤交加下,亦心调转剑头,不去看那万千向他刺来的冰锥,而只一心将剑头指向藏末,势要取他性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