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望去,一个身形颀长容貌俊美的男子,一身玄衣衬得他越发张扬与桀骜。那人正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好似看戏般瞧着眼前两人这“肺腑之言”。
好似仍觉得不够,一边朝两人走来,手里还鼓了两掌,只是脸上没有半分喜悦的样子,眼睛只是直勾勾盯着亦心,就好似亦心做了什么背叛了他的事情。
这人声音一出,亦心的身子便僵直了好一阵子,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才恢复了些许。
“几天不见,小鬼头倒是长得很快。”
潇然一边说着,手便开始不老实要搭在亦心肩上,却被亦心一把打开。
而林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眼前这长相阴柔的男人他见过,这人对亦心心存不轨之心都快昭告天下了,“几天不见,你倒越发像个女人了。”
此话一出,倒将潇然逗乐了,“那你师兄有没有告诉你,我这像女人的家伙,可是霸占了他的第一次。”
潇然有意无意地硬是将这话说出了丝不寻常的味道,亦心即刻拔剑出鞘架在了潇然的脖子上,眼里是没有半分动摇的决绝。
刀锋上的寒气一点点侵蚀着潇然脖子上的肌肤,可潇然不怒反笑,他实在太爱瞧亦心那明明被自己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却不得不极力克制的模样,十分诱人。
“昆仑大弟子对岩门掌门痛下杀手,你们说,仙界的那些仙子们该怎么谈论此事?”
架在潇然脖子上的剑在微微颤抖着,这是亦心的理智在同自己情感博弈到顶峰的状态,眨眼后,便是亦心以血祭剑,收剑入鞘。
“这人,我先借走了。”
随着“玄灵”入鞘后“叮”的一声,便是亦心被突然抱住腰后发出的惊呼声,还有林玖即刻要伸手去拦人时衣袖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声响。
可林玖只抓住了亦心衣袖的一角,便被快速地扯开来,甚至连两人消失得方向都未曾看清,便再没了半点影子。
眸子里的潭水仿佛被人扔进了一颗大石头,激起了千层浪,周身隐隐升起了丝丝黑烟。
“放开我!”
被潇然环住了腰,迫使他与潇然之间紧紧贴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这让他后背发凉,不敢去想潇然要带他去哪里,做什么。
“你若想去东海,便乖乖听我的。”
潇然总是能又快又准地抓住亦心的命脉,上次在林子里便是,这次也是,亦心一听便忍着全身不适不再乱动弹。
潇然带他来的不是别处,却是岩门的总舵。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亦心猜不透潇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于潇然这人,他总是能轻易便失了理智,被潇然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看。”
潇然不多话,示意让亦心仔细往前看。
岩门似乎是在举行什么大型庆典,到处都装满了红色的绸带,就连蜡烛都替换成了红烛。在忙碌着的岩门弟子都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大红色,瞧见了潇然时,便立即低身行礼,“掌门。”
不知是亦心多心还是别的,总觉得每个岩门弟子从他们身旁经过时,看他的眼神里总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
“你岩门的喜事,同我有何关系?”
亦心暂且按捺着性子,潇然在修仙一派虽然臭名昭著,可在四海之内所结识的人也是不少,说不准真有法子能进东海。
“你陪我一天,我便带你进东海,如何?”
说起便好似有些落寞般兀自勾了勾嘴角,“你怕是死都不愿吧。”
“好。”
诡计得逞般,潇然得意地笑了起来,而后便兴高采烈地拉着亦心到了岩门后院,那里种着他从四海搜集而来的稀有花草,是药王那儿都未必会有的品种。
“这是我从地府摘来的彼岸花,传说能让死人从地府回魂,阎王为此差点掀了我岩门。”
说起这些花草来,潇然倒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如同孩童同他人炫耀自己所珍藏的宝贝一般,整张脸上都是欢呼雀跃,眼睛里都闪着光。
毫不掩饰和放松的潇然让亦心也渐渐放下了紧绷的戒备心,听着潇然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种又一种只在古书上瞧见的花草。
不知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亦心这才惊觉时间竟然在他同潇然待在一块时也能过得如此快。
心里正想着若是潇然不常对他动手动脚的话,也并非不能相处的,一只手便攀上了他的肩头,回过头去便是近在咫尺的脸庞,就连呼吸都能够感觉到。
“我给你看了这么多宝贝,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看点什么?”
略显低沉的声音,好似化作了无形的手,在亦心身上尽情抚摸着,潇然喷洒出来的热气,更是让他顿时羞红了脸,但仍然故作镇定地回道,“看什么?”
“你觉得呢?”
语毕,那双不老实的手便向亦心衣襟处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