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人吃了亏,识趣不再与颜异纠缠,此时对面的淮安帮众人经过了颜异和剩下秦家武将的一波处理,已是些残兵败将。“颜异,你追我都追到这里了?还是你和这秦家人有什么瓜葛?”能让颜异守护的人,他都想除之而后快,更别说这是他本来就想除掉的人。本来这次行动是万无一失的,怎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上次只给你脸上拉了一口子,还学不乖?”颜异并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他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秦府剩下的人救出去。
此时秦正梁与宋氏打量这这个颜异,为何这个江湖公敌会救他们秦家,据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也是不可信。梁正梁伤势严重,这鞭要是抽在普通人身上肯定会碎尸万段。
现在颜异只想赶忙把这些伤残人士从这里带出去。秦老也上前扶着秦正梁,他们离李仲人有段距离,离颜异也保持着距离。颜异看出他们的不信任,他便解下腰间的杏花玉配,示意了一下秦宋夫妇,便又系回腰间,颜宋夫妇面露惑色看了眼秦怅,秦怅显得十分局促,眼神略显慌乱。颜异注意力放在李仲人身上,并不瞧见这个小插曲。秦宋夫妻只得相信这冷阎王。秦老和宋氏搀扶着秦正梁起身向颜异的方向靠拢,李仲人心里不得劲,再次向秦正梁的方向挥出鞭子,颜异挥剑挡下,突然感觉力气有些使不上来,力量少了大半导致不能完全挡下这一鞭,只能减少大半这蛇鞭的威力,秦老立刻挡在秦正梁面前,秦老被弹开了几丈远。“秦老!!”秦正梁看着侍奉了自己几十的管家躺在不远处,肠子从肚子的口子流了出来在地上奄奄一息,秦正梁被宋氏搀扶过去,秦怅也跑到秦老旁边。大家都知道秦老是无力回天了。李仲人正想乘胜追击,颜异虽然感觉内力正在逐渐流失,但是拖住李仲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老。。。爷。。”,秦老握住秦正梁的手,“我这辈子。。”秦老被喉中的血呛住了,咳了两声,“别说了别说了。。”秦正梁哽咽地有些说不出话。“没有。。遗憾。。。不要为我伤心。。。”,突然秦老看着秦正梁的眼睛不动了。他没有了呼吸,秦怅很难过,难过到没有了表情,小时候被罚跪在书房门口,大半天不进食的时候,是秦老偷偷给他拿吃的。那次被蛇咬之后,是秦老按时给他敷药。不小心打碎了秦老将军最爱的花瓶是秦老帮试图给他圆谎,可他自己死犟不愿说谎,连累秦老一起被罚浇了半个月菜园子...秦老在他心里像爷爷一般慈爱。现在他却走了。
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的三人发现现在四肢无力,在他们身后升起了一股浓烟,这是淮安帮的离魂□□,浓烟逐渐将三人包围,秦正梁马上塞了什么东西在秦怅怀中,只道了四个字“拖于滇王”,宋食氏便使出最后全部力气集与掌力将秦怅送到颜异的方向。“快走!!!”宋氏大喊,她与秦正梁便消失在了这团浓烟中,“不!!”秦怅绝望喊道。
颜异接住了秦怅,使出了断水剑法,只见空中行义围着李仲人划拉几下回入颜异剑鞘中,此时李仲人大腿开始喷血,刚刚行义的剑锋让他避无可避,差点伤到筋腱。再抬头时,颜异已经带着那个小瘸子逃跑了!
秦府烧得差不多了,秦家大院大门打开了,进来一个气宇不凡的人,带了些精兵悍将,只见李仲人扶着腿带着剩下的手下跪倒在此人脚下“参见梁王!”
刚刚颜异接过秦怅时,秦怅已被迷烟迷晕了过去,颜异也是快失去了力气,所幸这个秦家小子个子相对普通男青年个子要小巧许多,扛着也不费力气。离秦府很远的距离后,由于一直驭功飞行让这毒蔓延更快,颜异趁着夜色的掩护在一个小巷里缓慢移动,走到一个药房门口,被两个从门口冲出的人驾了进去,“自己人,林老板的人”,来人只道了一句,颜异之后便晕了过去。
秦怅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长一觉,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成熟刚毅的侧脸,十年过去了,这人混身都多了冷清。此刻他就就安静的躺在离自己不到四丈的距离,躺在相邻的床上。他突然想起昏迷之间发的事情,突然坐起摸摸了身上,那信还在怀里,长舒了口气。娘亲的牌位?!他四下打量这间屋子,阳光和一阵浓烈药草味的烟飘了进来。一个十多岁左右的小厮打开房门看到了秦怅正要下床。激动的朝屋外吼到,\"先生!先生,有人醒了!\"随后进来了一个郎中,这个郎中他认得,是晋阳城城效的林郎中。“秦小公子还是多做休息吧”,林郎中上来就将秦怅摁在床上坐着,并上前把脉。
“你怎么认识我?”,秦怅认得林郎中是因为,林郎中在晋阳城里名声大,医术高明,而且看病只收富商而且是奸商的钱,给穷苦老百姓出诊却不收取费用。但是自己被秦老将军勒令禁止外出,免得他这个私生子败坏他的名声,也许外人根本不知道秦府还有他这个贱种呢,这林朗中怎么认得自己的。一想到秦老将军,他现在还生死未卜呢,心里就堵得发慌,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心里还是有尊敬的。
“我记得十年前秦老带你来看过病,当时是被蛇咬伤吧,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口来秦老才对我坦言”,“他有事吗?”,秦怅指指安静躺着的颜异,“你是没事了,可他。。”,林郎中眉头紧锁,“他怎么了??”,秦怅抓得林郎中的肩膀都发疼,“你这小子,痛痛痛!”,赶紧掰开秦抓不放的手。“我都四十多的人了,身子骨弱,哪经得起你又抓又摇的”。这小子力气还不小,“抱歉,那他没事吧?”,秦怅还趴过去探了颜异的呼吸。确认还活着。“他吸入毒气之后还进行了运功,加速了毒的扩散,这毒霸道,我还没有碰到过”,林郎中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你们这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我已调了药给他喂下了,并护住了他的心脉,今晚要再不醒,可能真的悬了”,林郎中摇了摇头,秦怅一听开始急了,“那不醒怎么办?”,林郎中躲过了秦怅伸来的爪子。“不醒再说吧,这武林煞星和你是什么关系呀?他要是不醒,不知道多少人要睡着笑醒了,你到是关心的紧”
“他,他是我救命恩人!怎么不关心,我还要报恩呢”秦怅耳尖儿红了,林郎中瞅这清秀的脸红少年郎,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并没有多想。
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白衣青年,约摸二十七左右年纪,生的俊郎清逸,这初秋天高气爽却摇着扇子。“老林!这颜兄醒了么?外面到处都是官兵巡逻,风声紧的很”。林映堂进门被秦怅吸引了目光,前两天救下他们,这小子一张脸被烟灰熏得黢黑,如今洗干净了到是十分清秀。
“谁说不是呢,这两天秦府被灭门的事情传得江湖和朝堂都沸沸扬扬,这秦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都下落不明”。林映堂坐到了秦怅的床旁椅子上,“小兄弟,这两天可别到处走,先就在这里待着,风声小些再说,这淮安帮的人可在晋阳城里到处暗中查找你们下落。”看这秦怅表情难过,便转开话题“小兄弟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啊?”
“今天二十三,我叫秦怅。敢问兄台可是钻地鼠–林映堂?”,林映堂一听他的外号,脸色开始发青,“什么钻地鼠,应该叫我玉面公子林映堂!”玉面公子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每次自我介绍都要加重‘玉面公子’的读音。说罢气的摇了摇扇子,扇子都吱吱作响。想想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难道我的名气都走进到家家户户了?”又开心地询问,“那你应该知道秦将军和他夫人的去向吧?”秦怅急切地问。“跟我打听消息可是要付钱的!你知道吧,这条消息这么珍贵,起码这个数”,林映堂竖起了左手五根手指。“五。。。五两?”,秦怅只知道他无所不知,并不知道交易之事。“五两?!留着自己买钱纸吧”。
秦怅犹豫了一会儿,摸出腰间匕首,“这个应该值很多钱。”,并递给林映堂,林映堂拿起匕首并擦出来,左右看看,“这不是当年李仙娥的匕首吗?这材质虽好,对我没用就是不值钱”扔回给了秦怅,“莫非你就是当年李仙娥的冒死生下的儿子?”
秦怅难过地低下了头。“秦将军他们现在在梁王手上,似乎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林映堂看了看秦怅的胸前,示意了下,秦怅下意识捂住胸口,那封信在在自己胸前衣襟里。“只要那东西一起没有轮到这梁王手里,起码他们就是安全的。”林映堂叹了口气,“当年李仙娥对我们家也算有恩,就当报恩了吧,所以给你打了折,你还欠我五万两银子!”林映堂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并掏出了朱砂盒,拉着秦怅的大手指在朱砂盒里按了在按到了纸上。“好了,欠款条签好了”,林映堂把纸收到怀中。“你这是强买强卖啊!!”秦怅准备过来抢,林映堂起身一闪,秦怅右腿本就是瘸的,一下扑了空,摔到外地,林郎中习惯了林映堂的神经质,去扶起了秦怅。“老秦,他怎么是个瘸子啊!你可别碰瓷啊,我都没有碰你”,秦怅紧咬着牙齿,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别生气啊”,气氛有点凝固了,“额。。。他腿能治好不?”,林郎中摇摇头,“治不好了,这个伤有十年左右了吧,当时若是马上救治还有希望,如今这骨头歪了,纠正不过来了”。秦怅不想再和林映堂多说话,得知秦老将军和宋姨暂时安全他就松了口气。“秦府那些人的尸首呢?”,“嘿,这个问题问对人了,这个问题便宜,五两银子!”秦怅并不理他,转头对林郎中又问了这个问题。“秦府都烧没有了,那些尸体都烧成灰了。”秦怅本想给秦老收收尸骨,如今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