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借钱救父
过晓云第一个吃完饭，道了声：“你们吃着，我还有课，先走了。”离开了食堂。
韩梦雪在她走后笑着问程宇兵：“想追我们过美女？”
程宇兵摇头回答：“我只是交个朋友。”
韩递上自己的手机说：“没事，我帮你，加个微信呗。”
陆思明看着他们加好微信，突然问程宇兵：“过晓云电话多少？”
“啊？这个你得亲自问她要吧？”程说。
“你能查学校档案，我也可以。你给我嘛，你们只是交个朋友，怕啥？”陆思明不高兴地说。
程宇兵只好把过的电话给了陆思明。
韩梦雪看看陆思明，说了声：“我也吃完了。拜拜。”收拾起餐盘走了。等她走后，陆拍了拍程说：“放心啊，我对过晓云没兴趣，只不过这个韩梦雪太难追了，需要来点心理战。”
“哦，你这是围魏救赵？”程笑着问。
“你三十六计用得不准确吧，这该是声东击西。”陆咬了块肉说。
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对陆说：“小心不要顾此失彼哦，我可能也是假道伐虢，我没说我不追韩梦雪。”
“啥意思？”陆愣了一下问。
“说我三十六计用得不准，你回去也查查我的意思吧。”
校园里消息灵通的人很快发现，富二代陆思明和官二代程宇兵几乎同时开始展开对过晓云的追求。这很快激起了很多女生的嫉妒，从此几乎没有女生愿意和过晓云说话，包括韩梦雪，也很长时间没有找过晓云一起吃饭了。
过晓云还是过自己的日子，除了常常要扔一些陆思明送来的花，和回几条程宇兵的微信外，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没有来自那两位追求者，而是母亲的电话。
她妈妈告诉她，来医院看看她爸爸。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她妈妈希望她来看望一下爸爸，过晓云的预感很不好。她从垃圾筒里捡回陆思明送的花，在水龙头上洗净了，带着坐公交去医院。
病房里，戴着呼吸机的父亲脸色惨白，边上还有心跳监护仪，就像电影电视里常见的那样，发出瘆人的滴滴声。
看到她来，母亲有了一丝笑容，发出因为许久没有出声而涩哑的嗓声喊了一声：“云云。”
放下花束，也不管红玫瑰是否合适这里了，过晓云摸了摸母亲苍白的头发和黄中带黑的脸，看向父亲问道：“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说了这两个字老母亲突然哽咽了，艰难地说下去：“建议我，叫家属来看最后一眼。”
过晓云心里一疼，坐到病床边，去摸父亲干枯而满是针眼的手背。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是这个情况，只是想到父亲自小对自己的疼爱和操劳的一生，老来却如此痛苦和艰难。她心有不甘。
“我去问问主治医生。”她说完转身出病房，母亲想拦没来得及。
走廊边隔着几个病房，就是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她进去一看没人，转身想要去问护士，正好看到主任医师拿着文件啥的回办公室。
“医生，我是522病房3号床的病人的女儿，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过晓云一激动上前就握住了医生的手。
“啊，”医生看到她的脸，脸色缓和下来，任由她握着手，等她说完了话才说道：“别着急，坐下说。”
医生坐下后先翻了一通病历，扶了扶眼镜说：“3号床，过源森，68岁……嗯，我今天和你母亲说了，回去准备三万块钱再做一个手术，成功率25%左右，得尽快交钱。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过晓云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理解了妈妈的话。谢了医生回到了病房。母女二人相顾无言，母亲流泪，女儿沉思。
良久之后，母亲泪眼看着女儿说道：“云云，到了这个份上……”
“到了这个份上，我去想想办法，妈妈，给我两天时间。”过晓云轻抚母亲的手背，站起来要走，到了门口回头对母亲说：“妈妈，你多注意身体。”
一路思考着回到了学校，这是一个小雨的傍晚，校门口有些泥泞。过晓云打电话给韩梦雪：“梦雪，你在哪里，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哦，我不在学校，在市里吃饭，有什么事情吗？”她问。
“我爸爸病重，急要三万块钱手术，你……能不能借给我？”过晓云艰难地说，这还是第一次她问这个老同学开口借钱。
“……这个金额有点多啊，我这个月花销特别高……我得电话家里试试，也许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得出来。”
“我特别急，这两天就要……”过晓云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感觉这边没戏。
“好的，我吃完饭就给家里打电话，晚上给你消息。”她说。
“……好吧，谢谢你。我等你消息。”过晓云挂掉了最有希望的人的电话。无助地站在学校传达室门卫的屋檐下看着天上的小雨。
她看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有几个程宇兵和陆思明。犹豫地拨出了程宇兵的号码。
“你好，程宇兵同学。”接通后她说。
“哎，难得，第一次啊，你主动电话给我。”电话那头难掩高兴。
“呵，报歉，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请你帮忙。”她苦笑了一声说。
“你说，能帮得上我一定帮。”
“我……我爸爸要动手术，急需一笔钱。”她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她感觉心沉了下去，下面的话都不想说了。
“算了，再见。”她说着要挂电话。
“等一下！”那边听到再见两个字赶紧说道。
“算了，我问问别人。”
“不是的，是这样，你先不要挂电话。”程宇兵说：“家里对我管得很严，特别是钱一直是严格控制，我想动手术一定至少要几万块钱，你又是急需，所以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嗯。”她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我现在要么赶回去拿我存压岁钱的存折，或者去问外公外婆借。你需要多少钱？最晚什么时候给你？”
“我们刚认识不久，别这么麻烦了，谢谢你。”她打了退堂鼓，直接挂掉了电话。
剩下一个陆思明的电话，她真没有勇气打出去了。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看到马路对面一个年纪比她大几岁的男孩子对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