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跟着前面那个黑车开。”过晓云坐上一辆出租车说。

出租车司机看了看她，问道：“是远远的偷偷跟踪？”

“对，尽量不要让前车发现。”她点头。

“那这个收费可和普通的打车不一样。”他说。

“师傅你帮帮忙，前面车里是我男朋友。”过晓云说着从包里抽两张一百元的钞票给司机。

“哦，那是要盯着。”司机喜上眉梢收起钱，一下来了精神。

陆思明上车之后车子没有马上开，等了有两分钟才缓缓起动。出租车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跟着。车子往市区开去，没过多久，停在了一间高层公寓楼下。金发女先下车，然后扶着过思明慢慢地下车，进楼。黑车放下两人就开走了。

出租车在十几米后面停下来，过晓云在车里盯着他们两个人的去向。出租车司机笑了一声，问道：“小妹妹，这个喝醉的男人是你男朋友？”

过晓云只好点了点头。司机又说：“哦，那你可想好了，这栋楼里有不少楼凤，他应该是来嫖来了。”

“什么是楼凤？”过晓云问道。

“楼凤都不知道。”司机摇了摇头说：“就是一个女人，租一间公寓，在里面做男人的生意，懂了没有。”

“哦。”过晓云基本懂了。

“你这样啊，我先开过去一点。”司机说着就发动汽车往前开到刚才黑车停下来的位置，他说：“你在这里看，等他们两个进电梯了，你就跑过去看电梯停在哪一层。基本上不是14就是15层，这两层都是楼凤。不过你上去之后不太好找，这上面一层好几十间公寓。”

过晓云也犹豫要不要管这事，现在来都来了，不下去也说不通。只好在车里看着他们进电梯就飞快地下车跑过去。

半夜里等电梯的人不多，这会很巧就陆思明和那个金发女两个人在等电梯。过晓云看准他们上去的电梯，最后在14层停住了。她按下电梯上行键，另一部电梯的门开了，她也坐上去，来到14层。

出了电梯，拐一个弯就是一条长长的楼道，一边是一间间的公寓，一边是窗户，这会跟本看不出来陆思明进了哪一间。过晓云慢慢地走过去，留心听每一间里面有没有陆思明说话的声音。才走到第四个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又像痛苦又像快乐的叫声。

这声音过晓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刚上来，肯定不会是在这一间。这一排公寓门这一边窗户都没有，也看不到里面有没有灯。她有些想打退堂鼓，回学校算了，她心想。既然是结拜兄弟，总不可能害死他，她管这么多干啥。这么想着，她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底。数了一下有四十多间，都没有听到陆思明的声音。

她只好往回走，心里想着，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自求多福吧。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间房间的大门在她前面不远处开了。门开处，走出来一个中年矮胖的光头。

光头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把门关上了。问道：“你是哪一间的？下次我来光顾你生意啊。”

过晓云无语答道：“我不是这里的。”说着继续往前走。

“那你是楼上的？也没关系啊？”光头笑着说。

“不是的，我是来找人的。”她从光头身边走过，往电梯走去。

“找到了吗。”光头跟在她身后也往电梯间走过去。

过晓云摇摇头。光头说：“不行可以在这儿等一会，一般不超过一小时就出来了。”

过晓云心想，出来了也不关我的事，随他去吧。又想到陆思明喝这么醉，肯定会在这里过夜了。

和光头一起按了电梯下行等电梯，光头在她身后打量来打量去的，看得过晓云一阵不舒服，也没办法，谁让她来这个地方呢。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出来四个大汉。过晓云和光头让他们出来再进去。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过晓云听到大汉们远远传来两句对话。一个笑着说：“我们要不要等他爽一会？”

另一个也笑着说：“不用了，喝多了估计也爽不到。”

过晓云听了立刻感觉不妙，赶紧按了13楼。电梯下去了一层，她又出了电梯，从楼道回到十四楼，躲在暗处观察。

四个大汉走到一间公寓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比钥匙大的小铁盒子在门锁上不知干啥，另外三个东张西望地。

很快门被打开了，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短暂的叫喊，四个大汉鱼贯而入，门又被关上了。

过晓云有点紧张，缓缓地在走廊上走过去，看清楚了他们进的是1408房间。大门上有一个猫眼观察孔，她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在盯着门外，没做停留。走过了1408门口，到了1410贴着墙静观其变。

这时1410里面有人走路的声音，大门边上有一个高处的窗户，原来是卫生间，里面传来一些男女调笑声和冲澡的声音。这样有人出来还要以为门口的是偷听的变态，过晓云想了想，呆了一分多钟再走回去。

再次经过1408，她仔细地听里面的动静，但是什么也听不到，她只得返回电梯间，在楼梯的安全通道里面分析事情的种种可能性。这四个大汉是不是冲着陆思明去的呢？那两个他的结拜兄弟是不是要对他不利？边想着边盯着走廊里。

大约只过了十分钟，1408的大门又打开了，一群男人出来了。过晓云躲在暗处观察，一个高个大汉走在第一个，后面一群人脚步凌乱。仔细一看，多了一个人，有个穿带帽子遮着头的人走在人群中间，两边各有一个人扶着他，还有一个男人走在最后。

走近了才发现，那个遮着头的人是被左右两个人架在当中抬着走的，他的头向前低垂着。

过晓云不敢出去，能打赢一个黑车司机也不是这四个大汉的对手啊，只能继续躲在暗处观察。

他们五个人走到电梯门口等电梯的时候，过晓云看清楚了当中那个人的裤子，就是陆思明今天穿的。陆思明好像晕倒了一样一动不动，全靠两边的人支撑着他的重量，抬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