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反驳道:“为什么啊?师父!”
师父别过头去,拂袖冷冷道:“无需多问,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我反驳道:“师父,您总以这话搪塞徒儿,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师父回头,怒道:“为人之道,为师还要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教?”
我起身将头凑近师父,我凑近一点,师父便拖着身子往里挪一点,我凑得更近了些,师父挪到了墙角,他望着我,不知何来的紧张,身子微微颤着,“小十三,你……你要对为师做甚?”
不知一时哪来的胆,我翻身上床双膝跪在被褥上,更不知哪来的豹子胆“啪!”一巴掌拍在师父耳畔那面墙上,脸几乎贴到了师父的鼻翼上。我们四目相对,我大声道:“师父,十三是个妇道人家,那么……”我杵在墙上的那只手又拍了下墙:“啪!”,我凝视着那双师父黑曜石般的眼睛,“那么师父,你何时把十三变回男子?”
师父愣了愣,他和我都一下意识到他是师父我是徒儿,我意识到后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他意识到暴躁起来:“十三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我想若他能动弹,一定暴跳起来了。
我装出一副害怕又无辜的样子,“师父,十三不敢啊,十三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虽是装出来的无辜模样,却是真真无辜,我真真不知道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师父一副“我看你装”的模样,我辩解道:“师父,十三记得,适才不是您先失态的吗?”
师父愣了愣,半响,正经道:“十三啊,为师不过试一下你,你便那般胆大包天了。”
“试一下我?”我望着师父正经的模样,回顾了不久前他紧张那一幕,心道:“师父你这说慌话,都不带一点脸红的”
心虽这样说,面上还是配合道:“师父,是十三误解了,十三以为,师父您跟十三开玩笑呢,便顺着师父的玩笑走,不想玩笑一开开大了”
“十三,这就对了,”师父微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捻指过了四五日,师父身子好了大半,我想着问师父的时候到了,便准备问个清楚,却在先问我和先问清淤之间,犯难了。
先问我还是先问清淤,不比茴香楼里先吃脆皮炸鸡还是先吃烧鸡,若是那样,我毫不犹豫选脆皮炸鸡。
我犹豫不决的档口,师父先开口了。他语重心长地说,“小十三,你一定有许多问题要问为师,对吧?”
我点点头。师父语重心更长:“十三,这些问题为师以前不说,是因说了你也不懂,现在不说,一样是因说了你也听不懂。”
“师父,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十三,你第一天跟为师?”
“什么意思啊,师父?”
“为师本来就很无赖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真真无言以对!
我跟师父这些年,一般我问什么,问了一遍后,一般都是师父不说,我便隔几天再问,真真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师父烦我了方才罢休,师父每每一句,“小十三啊,这个问题,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既然终有一日要明白的,为何要多问呢?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师父却不按套路出牌,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十三啊,为师说了你听不懂,但为师可以找个你听得懂的人说给你听”
“真的吗,师父?”,虽知师父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问了,师父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为师骗你作甚?”
我有些疑惑。师父太正经了,一般他很正经地要说什么,总是在挖个坑让我往里跳,因而
我有些心虚。可我转念一想,这次不一样啊,这次是师父许诺了说与我听的啊,我一定是多想了。
我还真没多想,师父这次挖坑,绕了个大前情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