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精卫孤陋寡闻了,便炫耀道:“我们郢都茴香楼的招牌脆皮炸鸡,精选郢都山里的野山鸡,味鲜脆而细嫩,乃天下第一美食!”
“大楚?,郢都?”精卫疑惑道,我突然想起大楚不过数十年基业,精卫则死了一万多年,心中暗骂自己入戏太深。
“你怎么了?”我盾声回神过来,“没……没什么!”
小精卫看着我,眼神很是奇怪,我以为她看到我心中那份悲凉,不曾想她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说,“叶灵儿,你师父呢?”
“师父?”我看了看身旁,沙滩上除了凹了个体印外,见不到半分人影。我有些奇怪,一是奇怪叶灵儿的师父何时不见的,为何我们毫无察觉,二是奇怪他此前坐着,就算凭空消失了,沙滩上不该是一个身体印。
我是试着回想,我们围火而坐后,小精卫说起往事,我听得入神,便没发现,师父一直未说话,更没发现,他这种没说话有些异常。
“叶灵儿,你怎么了?”许见我许久不语,叶灵儿问道,我疑惑她在对面,为何也没看到叶灵儿师父何时离开,便反问,“精卫,你当真没看到师父何时离开的?”
叶灵儿眼睛有些躲闪,似想隐瞒什么,半响才道:“一时入神,发现的时候,你师父已不见了”
我望着小精卫,故意盯着她的眼睛,她似有准备,一点看不出在说谎,我更疑惑了:她想隐瞒什么,为何做戏?
本小爷虽疑惑,却总不至于问,“精卫,你想隐瞒什么?为何做戏”之类的问题,将戏做足道:“哦,想来也是,适才你我都太入神了”唇角微扬,“师父历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不理他便是”
“可”小精卫面露疑色,“可你不担心他吗,他不是你师父吗?”
我面上十分淡定,心里却不淡定,“那呆子,哪能和师父比?”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想说担心担心,可我这厢还没说,师父的声音便神出鬼没而来,“小十三,没想到你这样崇拜为师,真不枉为师养你十几年啊!”
“师父——!”我不不由得抬头冲天大喊道,没得到师父的回应,反而激发了小精卫的好奇,她急问道:“叶灵儿,你师父上天去了?”
我顿了顿,淡定道:“我也不清楚,我想师父没在,许是回天之巅了,便喊一声试试。”
小精卫疑惑地望着我,半响不语,没多久便如个木偶,最后一瞬化为飞灰。我十分疑惑,这时候师父从天而降,立于我跟前,一字眉皱巴巴的,“小十三啊,为师不是提醒过你吗,不要轻易修改书中的情节发展,你就是不听,你看这下可好,把叶灵儿师父给整了没了,你呀你!”。
我不大理解师父所说,他补充道:“这书中故事,虽说是为师以仙术构建,却一个个剧情都是按书中内容铺开,你倒好为师不过睡了一觉没盯着你一会,你便问东问西,擅自修改了情节,让精卫变得聪明了引你去修改情节走向,若不是为师及时进来,只怕你永远出不来了。”
我听得更糊涂,喊冤道:“师父,十三冤啊,十三这次真没问什么,都是这小精卫问十三啊。”
“你还敢说没多问?”师父眼神凌厉,“茴香楼,招牌脆皮炸鸡,这书中没有的东西,却是你随便乱问的?”
我无言以对,却觉得还是很冤,便反驳道:“小精卫说的那个世界,莎士比亚,这书中便有了?”
“你!”,师父挥手欲打我脑袋,我一闪躲到边上,师父气得面红脖子粗,却没跟过来,只摇了摇头,“都怪为师,为师错估你的心智了!”
我觉得忒冤,更觉得我的心智更忒冤,师父与我解释了一大堆,说了诸如“你是唯一变数”、“万变不离其宗”等等,我听得云里雾里,却佯装听得很懂。师父看出我其实不懂,一旁踱步很久,最终言简意赅道:“十三,你需时刻记得你不是十三,你是叶灵儿,海之彼的一只人妖,天之巅上神伊雪枫唯一的徒弟。”
“晓得了,师父!”我听懂了师父的意思,答的忒干脆,他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遍,才一阵风而去。
我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许多疑惑,师父声音自耳畔徐徐而来,“精卫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故事中的角色了,为师需一晚抹除她这些意识,今晚十三你一人要好自为之。”
“一人?”我冲天喊道,“师父,不是还有伊雪枫吗?”
师父再没回应,我望着那如明镜夜空,心海此起彼伏:那贱人是谁?我没问清楚,反倒被小精卫带着走,差点让书中世界崩塌,永远回不去。”
耳畔萦绕起小精卫的话,“你这双眼睛,颜色虽不一样,倒是甚像那贱人!”……她望着我,眼神奇怪,“我现在告诉你,那贱人一出生便是个悲剧,倘若你听过她的故事……”
“那贱人是谁?与我有何渊源?”我想起小精卫看我那一幕,心底似有个声音颤抖着:“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