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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渊挖心(1/2)

没有一息尚存,怀中的孽徒,倘若一息尚存,我一个上神,不可能丝毫感受不到。

我猛回头怒斥一旁小白脸:“公子渊,五年前在这汨罗江畔,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子宫兄,真的是你?”小白脸伸手摸了摸前面,可他连一点光都看不见了,“你……你怎么?”。

不待我回答,小白脸焦急道:“子宫兄!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顿了顿,“只是……你……你的声音……”

公子渊满脸疑惑,摸着地使劲爬向我,鲜血浸染的面容上,看不清是喜还是辈。

“子宫兄?呵呵!”我冷笑着,眉眼瞥见的,正是自己胸前两团丰/满的小鲜肉,又看了看怀中毫无气息的孽徒,有个声音在心底徘徊起来:“子柯,不能怪子渊,你不能怪他……”

然而不怪小白脸,我又能怪谁?孽徒已死,往日的各种积怨,便犹如山洪从心底一瞬爆发!

五年了!我做回一个女子、已经整整五年了!

五年前我深知孽徒思慕着小白脸,最终选择放手,选择了一条飞蛾扑火之路——历劫飞升上神。

多少凡人,为了得道飞升,不惜散尽万贯家财?

然之于我,飞升之后,不过是做回了女子,多记起些前尘往事,然后反反复复、度日如年、一年不如一年的一生不老不死。

这样的代价,换来的结果,依然是天人永隔!

哪怕我曾是、这世间唯一的一个、掌握世人夭寿之神,亦无法改变我与孽徒“天人永隔”因孽徒根本不是个人,我很清楚,她早成了一株檀香,一株长在极北雪域森林千尺冰封中的檀香。

这株檀香本只是个灵魂,被埋在极北雪域森林中整整一万年,才长出一株植物,却被下凡做个道士听说那个故事后的我,一朝挖走,做成了个人。

一个很长很长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哼……哼……”,那时候,我从始至终都知道“金兰会”是我那孽徒十三的前世白民和瑶姬故事,却不知道我便是那“天妒红颜,未嫁而卒”的瑶姬,那一样是我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在凡间,还是个男人还是一眉道人,看完师父留给他那本残卷,思考了三日三夜便匆匆赶往极北:我在极北苦苦寻孽徒三百多个夜,才在雪花漫天的那一夜,从一个巨大的冰缝中,从数千尺的冰面下将孽徒救出。

冰雪中,我将孽徒挖出,怕它死了,便从私/处割了快肉,将它包起来。又想,我三百多个夜才找到它,它若冻死或饿死了,这桩生意,岂不亏大了?便又一咬牙,从身上割了快肉,这次狠心割下的,是一大块,血淋淋的一大块肉。

那一夜的极北,漫天大雪,后来孽徒对我说,“师父,那一夜好冷,我在雪域森林中待了一万年,从未这样冷过。”

那一夜极北下着大雪,在茫茫雪海中,我抱着个鲜血淋漓的肉球,一步一步走出雪域森林……。雪域森林中戾气太盛,彼时法力不济,又被戾气消弱了大半,无法御剑乘风,只能抱着它一步步走,身体里的血似被冻住一般,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有几次甚至冷得晕了过去。

极北的夜太漫长,漫长得我都记不得到底几夜才将它带出,我只记得带它走出雪雾森林那日,我数百年的修行损了大半不说,额头还多了块伤疤——哪怕修行数百年,这块伤疤都无法除去,只能捏了个决,让眉毛渐渐向里生长,最后长成了一字眉。

哪怕五年前上天变回了女子,恢复了上神的品阶,一字眉消失了,这道伤疤,我依然无法除去。

“子宫兄!子渊……子渊有负子宫兄嘱托,当……当以死谢罪,只求子宫兄念着往日的情分,一定救救十三,救救你的徒儿,只要能救她,哪怕是要子渊的命,子渊都在所不惜!”小白脸血肉模糊的形容上,痛苦地惨不忍睹。

“你的命!呵呵!” 我望着小白脸,“哼!”,冷冷道:“你欠我的,又何止一命?”

小白脸被我这样质问,心伤自如插了冰刀,冷得直打哆嗦,颤抖着一点点蜷缩起来,往事的种种,一幕幕浮上心头,他记起我曾救他一命那日。那日,他说,“子宫兄救命之恩,今生当涌泉相报!”,我笑了笑抬手作揖,“哎!子渊,你我之间,何必要分彼此?”

泪水自心底奔涌而上,到眼时,却怎么都无法夺眶而出。

小白脸抬起头,血肉模糊的形容上,已看不清表情,“子宫兄,子渊,子渊这一生,仕途不顺,如履薄冰,便万事小心翼翼,不曾犯过什么过错,“顿了顿,“虽未犯错,但对不起太多人”,他颤抖着身子,叹息中微微摇头,“这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们师徒二人”低头,将右手伸进腰间摸了摸。

彼时我心全系孽徒,又哪能注意到小白脸这个举动?

“子宫兄,我曾有听闻,你们神界有一换心救命之法,不知是否当真?”小白脸问道。

我抱着爱徒十三,轻抚着她的头发,心道,“换心?”呵呵,她又不是人,又怎能换心?”我太想孽徒活了,哪怕自欺欺人,我都想她能活着,随口道:“好像,好像有这么一说!”

小白脸将手伸进腰间,不知怎地,血肉模糊的嘴角翕动着,尽管血肉模糊,我从“魇”中清楚看到,他那时在笑!却没有笑声:“子宫兄,子渊……”

话音未落间,一滴血又从怀中孽徒的瞳仁中挤出来,滴在我一只抱着她的手上。我登时欣喜若狂。我一个神,深知生死不由命,本不该相信孽徒身上会发生奇迹,但事实上,奇迹发生了:她……她有一息尚存!

她有一息尚存!我是个上神没错,但她忽略了,孽徒除了不是个人,还不是个神。

我欢喜地似个疯子,将体内的大部分修为运至墟鼎,抬起右手撑开手掌。手落时,掌心击在自己的小腹上,刹那口吐鲜血,嘴中吐出颗闪着紫光的、珍珠一般的东西。

修行了几万年的法力,一朝便这样废去,虽有不甘,但满心欢喜。我忍痛抓住眼前的飘着内丹,借着神体仅存的一点法力,将内丹打入怀中孽徒口中。

失去了内丹,待三五日神体仅存的法力消逝,我便与一个凡人无异,从此凡人才有的生老病死,便再不与我无缘。

天边闪过道乌云,太虚老儿披麻戴孝,一副奔丧的模样蹲在云头,窥探着汨罗江畔的这幕,仰天大笑不止,“一万多年了,我等了一万多年!“——他认为,他终究将孽徒和我这对仇人,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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