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8章(1/2)

他忐忑不定,但他无权干涉谢晏宁的所言所行。

他紧张得浑身皮肉紧绷,又闻得谢晏宁道:但我暂无婚配的打算,谢过夫人的好意了。

妇人又殷勤地问道:你这弟弟可有婚配的打算?

陆怀鸩摇首道:我亦无婚配的打算。

众女纷纷失望地散去了,不多时,此地仅余下谢晏宁与陆怀鸩俩人。

陆怀鸩凝望着谢晏宁,逾矩地确认道:师尊当真暂无婚配的打算?

谢晏宁正在努力地还阳,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久留,自是不可能婚配,遂正色道:当真。

陆怀鸩闻言,如同得到了承诺似的,眉开眼笑。

只消谢晏宁不婚配,他便是离谢晏宁最近的那一人。

谢晏宁疑惑地道:你不愿本尊娶妻么?

虽然眼前的谢晏宁面上并无丝毫愠色,但陆怀鸩料想谢晏宁或许下一霎便会翻脸无情,遂跪下身去,向着谢晏宁磕头认错:弟子知晓自己无权过问师尊的婚事,望师尊降罪。

油纸包被压在了他的左掌下,一部分饴糖亦然,而余下的一部分则争先恐后地从油纸包中滚落开去,沾上了尘土,由米白变作了乌黑。

原身的确不喜被陆怀鸩过问婚事,甚至会因此将陆怀鸩打至遍体鳞伤。

但如今居于这张皮囊之内的并非原身幸好并非原身。

一念及此,他又听见陆怀鸩卑微地道: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看着陆怀鸩弯曲至极致的背脊,那背脊似乎会在下一息折断,破开肌肤,使得陆怀鸩鲜血淋漓,这个念头催得他的心脏不住发疼。

他抬手覆于心口,又扫过四散于陆怀鸩左掌边的饴糖,思及自己先前做出的决定,他并不做原身姿态,而是蹲下身来,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温言道:怀鸩,你且起身吧。

陆怀鸩小心翼翼地窥了谢晏宁一眼,又垂下了首去,乖巧地站起身来。

他堪堪站定,竟是被谢晏宁扣住了左腕,他的左手本能地一颤,但并未抽出来。

谢晏宁是因为瞧见陆怀鸩掌上黏了饴糖才扣住陆怀鸩的左腕的,饴糖被陆怀鸩掌心的温度融化了些许,黏黏糊糊的。

他看着陆怀鸩的掌心,从陆怀鸩掌上取下了一颗饴糖,而陆怀鸩却是看着他,视线更是趁着他不注意,大胆地拂上了他的后颈。

陆怀鸩自然不敢紧盯着那段姣好的后颈不放,须臾,便已撤离了视线,并将视线放于不远处的饴糖摊子上。

他喜欢吃饴糖,但从未这样喜欢过。

未多久,他又情不自禁地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注视着谢晏宁的后脑勺。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拼命地呼喊着:师尊谢晏宁晏宁晏宁

但他生恐被谢晏宁察觉,末了,终是将视线定于自己掌上了。

谢晏宁的手指在他掌上来来回回,莹润如玉,骨节分明,教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些该当被尘封的记忆勾住了他的后颈的谢晏宁的手,拥住了他的腰身的谢晏宁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的谢晏宁的手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手有着怎样的触感,怎样的温度,但谢晏宁应当永远不会再这么做了。

谢晏宁仔仔细细地将陆怀鸩掌上的饴糖取下了,又扯着陆怀鸩进了客栈去。

陆怀鸩的心脏跳得厉害,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而今的谢晏宁神志清明,定不会亲吻他。

果然,谢晏宁并非将他往房中扯,而是扯着他进了庖厨,得到厨子的同意后,谢晏宁当即从水缸中舀了一瓢水,其后,一手执着水瓢,缓缓地往下倒水,以冲洗着他的左掌,同时另一只手为了尽快让糖液脱落而揉搓着他的掌心。

左掌上粘腻的糖液不久便不见了大半,明明身处于庖厨当中,陆怀鸩竟错觉得此地只他与谢晏宁俩人。

谢晏宁修为深厚,吐息清浅,可那吐息打在他耳侧,却逼得他的耳蜗轰轰作响。

他欲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遂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尊。

自十一岁那年被谢晏宁收作入门弟子后,他便唤谢晏宁为师尊,当时他以为这仅是一个称呼罢了,但现下一唤出这两字,他却忽觉自己吃了满山满谷的饴糖,不然为何心口会这般甜?

师尊。他又唤了一声,由于突然被谢晏宁触及了指缝,尾音微颤。

谢晏宁仅仅是单纯地在为他清洗指缝间残余的糖液而已,他却觉得那薄薄的一层肌肤烫得惊人。

怀鸩。谢晏宁闻得陆怀鸩唤自己,便也唤了陆怀鸩一声,又问道,出何事了?

无事。嫣红悄悄地爬上了陆怀鸩的耳根,使得原就容貌姝丽的陆怀鸩直逼天上明月,惑人心弦。

谢晏宁又舀了一瓢水为陆怀鸩冲洗了,才拿了锦帕出来,将陆怀鸩的五指拭干了。

生前,在孤儿院之时,他常常帮年幼的孩子洗手,因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眼前的陆怀鸩却是满面的受宠若惊。

他笑了笑,将自己的双手也擦干后,才抬手抚过陆怀鸩的眉眼。

陆怀鸩的眼帘下意识地张阖着,一双浓密的羽睫蹭在了他的指腹上,催生了些微麻痒。

他收回手来,又关切地道:适才你的手是否被饴糖磕疼了?

不疼。谢晏宁太过温柔了,陆怀鸩顿觉自己将要溺死于谢晏宁的眼波之中了。

那便好。谢晏宁含笑道,你若还想吃饴糖,便再去买一些吧,但你入睡前,切记必须以浓茶漱口。

话音落地,他便转身出了庖厨去,一出《断桥相会》看罢,他该当回房修炼了。

陆怀鸩赶忙跟上谢晏宁,又讨好地道:师尊可还要吃锅盔?

谢晏宁拒绝道:本尊须得去修炼了。

那弟子便不去买饴糖了。陆怀鸩亦跟着谢晏宁上了楼去。

谢晏宁推门而入,却见陆怀鸩立于门口,遂道:你若要进来便进来吧。

陆怀鸩双目晶亮:弟子当真能进去么?

谢晏宁颔首道:当真,你若愿意,亦可将你的房间退了,与本尊同住。

陆怀鸩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凝望着谢晏宁道:师尊不嫌弃弟子么?

谢晏宁反问道:本尊为何要嫌弃你?

自上月二十后,他便未曾在夜间失去过神志,但以防万一,出门在外,还是与陆怀鸩同住更为安全些。

陆怀鸩生怕谢晏宁反悔,匆匆地下楼将自己的房间退了,又从房中取了自己随身的行李,到了谢晏宁房中,还请小二哥送了软榻来。

或许谢晏宁过一会儿便会因为他侵占了其私人领地而大发雷霆,但能多与谢晏宁相处一会儿亦是好的。

谢晏宁沐浴过后,便上了床榻去,盘足而坐。

唐阳曦为了找寻相思骨,失踪一月有余,尚且下落不明,此去江南道,恐怕凶多吉少。

他一定要活下去,绝对不能死。

时至夜半,外面猝然有一把女声唱道:我如今实对你说,若听我言语,喜喜欢欢,万事皆休。若生外心,教你满城皆为血水,人人手攀洪浪,脚踏浑波,皆死于非命。

这唱段出自《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许宣发现白娘子乃是蛇妖后,惊恐万分,不愿再与白娘子做夫妻,白娘子不肯,竟以全城的百姓要挟许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笔下文学 . www.s6088.com
本站所有的文章、图片、评论等,均由网友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笔下文学立场无关。
如果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进行处理。任何非本站因素导致的法律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