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眉眼舒展,催促道:再多亲几下。
陆怀鸩亲了许多下,直到谢晏宁心满意足了,他方才躺于谢晏宁身畔。
谢晏宁双目灼灼地望住了陆怀鸩:只亲肚子么?
陆怀鸩抬手抚摸着谢晏宁的面颊,即刻覆下了唇去。
他沉迷于同谢晏宁唇舌交织的滋味,吻得又认真又温柔。
谢晏宁热情地回应着陆怀鸩的亲吻,他能感受到陆怀鸩的珍惜,亦能感受到陆怀鸩的悸动。
然而,却有一声煞风景的腹鸣打断了俩人的亲吻。
谢晏宁推开陆怀鸩,失笑道:快些去用早膳吧。
陆怀鸩不好意思地道:那弟子便去用早膳了,弟子会快些回来的。
去吧。谢晏宁瞧着陆怀鸩穿衣、洗漱,又目送陆怀鸩离开。
陆怀鸩被谢晏宁瞧得面红耳赤,堪堪行至房间门前,便折返回来,将谢晏宁吻得面红耳赤,方才扬长而去。
谢晏宁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是突然干呕了起来,费了一番功夫,呕意才被压下。
他歪于床榻上,等待陆怀鸩回来,但陆怀鸩却是迟迟未归。
那厢,陆怀鸩在房门外立了一会儿,以平复心情,良久,他才下了楼去。
他随意用了些早膳,正欲回房间去,谈县令却冲了进来。
见得他,谈县令恳求道:陆公子,能否随本官去除怪?
除怪?陆怀鸩眉间一蹙,本想向亲自谢晏宁禀明此事,但因从谈县令的神情判断此事十万火急,略一犹豫,道,我们一面走,大人一面由向我说明吧。
方出客栈,他还是放心不下,足尖一点,身体腾起,破窗而入,到了谢晏宁床榻边。
谢晏宁知晓时间过去不久,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一见陆怀鸩终是松了口气,但又由于陆怀鸩破窗之举而面色肃然,问道:出了何事?
陆怀鸩禀报道:谈大人请弟子去除怪,弟子去去就来。
你的伤明明尚未好透。谢晏宁心知陆怀鸩有着一副侠义心肠,又想到陆怀鸩身怀他的一成修为,除非是修炼多年的精怪,不然必定手到擒来,遂改口道,本尊而今身体不便,便不与你同去了,你早些回来,勿要教本尊担心。
弟子遵命。陆怀鸩匆匆地吻了一下谢晏宁的唇瓣,弹指间,失去了踪影。
谢晏宁摸着自己的肚子闭目欲眠,却是辗转反侧。
而陆怀鸩双足落地后,便随谈县令去了。
谈县令说明道:约莫一炷香前,被谢公子填平的河中无端长出了一丛杂草,未料想,杂草愈长愈高,而且杀人如麻。正道之士闻讯前去,可惜,皆不是杂草的对手。
陆怀鸩颔首:由我去吧,谈大人勿要去了,以免枉送性命。
谈县令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坚持道:陆公子放心,本官定不会拖累陆公子。
陆怀鸩无暇说服谈县令,一提谈县令的后襟,施展身法而去。
一息后,俩人便到了河床十丈开外,果然有一丛一人高的杂草窜入眼帘,杂草底下横着几滩肉泥,鲜血满地。
想来应当是原本长于河中的水草在毒素的作用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吧。
小心些。他将谈县令放下,才唤出了扬清来,飞身逼近水草。
原本正在与水草缠斗的十余正道之人见到他,目露鄙夷,其中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未料想,渡佛书院魔尊谢晏宁的高徒陆怀鸩尚有命在,当真是福大命大。
陆怀鸩懒得与他们计较,眨眼间,讥讽他那人已被水草死死地缠住了。
那人惊慌失措地呼救,其余人欲要将其救出来却不得。
陆怀鸩以扬清一劈,缠住了那人的一根水草登时被斩断了。
他又是一扫,眼前这一丛水草居然被他拦腰砍断了。
他见那些正道之士面有惊色,自己亦吃了一惊,虽然这水草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未免太过容易了些。
他一如谢晏宁所言并未好透,何以内息会这般充沛?充沛得像是凭空得了多年的修为一般。
他试着气聚丹田,果然,他体内的内息根本不是他该当有的。
是谢晏宁!必定是谢晏宁渡了修为予他。
当时他明明神志渐散,将要断气了。
显然他是被谢晏宁从鬼门关救回来的。
谢晏宁之所以身体状况一落千丈,是因为谢晏宁将修为渡予他之故吧?
他又气又急,直欲好好质问谢晏宁一番,再将修为还予谢晏宁,同时,他却感动于谢晏宁愿意为了他而失去这许多的修为。
水草被砍断的那部分已不动弹了,但仍旧生长于土壤之中的那部分却急剧地抽长了。
陆怀鸩忽觉足下有危险,勉强将思绪从谢晏宁身上抽离,转而专心致志地对敌。
他立即向后一跃,原本他所立之地竟是冲出了一根足有三个成年男子合抱般粗的水草。
他若是慢一些,整个人恐怕已被这水草一分为二了。
他将内息贯于扬清,霎时剑光遮天蔽日。
剑光散去后,肉眼可见的水草已被他剁成碎片了。
但这地底下怕是尚有不少水草,必须斩草除根。
可如何才能斩草除根?
他以剑尖划开了河床,水草并未再出现。
一盏茶后,水草亦无动静。
莫非水草已被除尽了?
他思忖间,急急后退,未及站稳,水草破土而出,紧接着直直地向他袭来,被水草带起的泥沙弥漫于空中,影响了视线。
他见尚有正道之士在他不远处,厉声喊道:还不快走!
此言一出,正道之士逃得一干二净,除了一人,那人甚至趁机接近陆怀鸩,到了陆怀鸩身后。
而后,他发出一声哀鸣,跌倒于地。
他一抬眼,立于面前者竟然是谢晏宁。
谢晏宁气色不好,神情极是冷淡,道:若你再敢偷袭怀鸩,本尊便取你性命。
此人本想建功立业才趁机偷袭,岂料,偷袭不成,反是被废去了右臂。
他不敢滞留于此地,连滚带爬地远离了谢晏宁。
陆怀鸩正与水草周旋,见得谢晏宁,心焦如焚地到了谢晏宁面前:师尊,你为何前来?
本尊放心不下。谢晏宁一掌拍开水草,又以衣袂一拂,泥沙乖顺地跌落下来,得见晴空。
陆怀鸩欲要质问谢晏宁,但不合时宜,只能怪罪于自己的无能,歉然地道:是弟子教师尊受累了。
水草来势汹汹,且绵绵不绝,实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