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们所要做的,首先便是夺回渡佛书院的掌控权,以渡佛书院之力与朝廷谈判,使朝廷制定相关的相律法规,再一面改善民生,一面打击非法的南风馆、暗娼,恐怕少不得严刑峻法。
陆怀鸩并非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知得耗费几载方能出成效。
不过谢晏宁本就认为妓子、小倌不该存在,当然持赞成态度,无论要耗费几载。
有了谢晏宁的鼓励,陆怀鸩登时信心满怀,双目晶亮。
多谢师尊,弟子会努力的。他开心地谢晏宁唇上亲了一口,又将谢晏宁抱紧了些。
直到觉察到暗桩的气息,他才松开了谢晏宁,并为谢晏宁将衣襟整理好了。
暗桩已依令将人牙子送官了,获得陆怀鸩的准许后,提着百两银子进得房间,并双手奉于陆怀鸩。
陆怀鸩接过银子,命暗桩退下,自己则盯着这银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上官淩的卖身银,若是将其予上官淩,于上官淩乃是折辱,若是毁了,却是浪费了。
谢晏宁建议道:一两白银足够寻常人家吃用一载,你不若交予于姑娘吧,于姑娘致力于救女子于水火,开书院,办绣坊,这百两银子能救下不少女子了。
弟子遵命。陆怀鸩与谢晏宁温存片刻,便出门练剑去了,练至日暮,他同谢晏宁一道用过晚膳,为谢晏宁煎好安胎药,又将安胎药喂予谢晏宁后,漏夜回到北洮城,去见了于琬琰。
于琬琰听陆怀鸩说明了缘由,叹息道:我虽与上官公子并不相熟,但上官公子之能力,之为人,无可挑剔,可惜了。
陆怀鸩发问道:于姑娘认为该当如何安顿上官公子?
于琬琰答道:最好是能寻访名医,以求妙手回春,如若不能,不如送回白羽剑派吧,他的父亲、母亲、弟弟皆在白羽剑派。
陆怀鸩试探道:于姑娘认为上官平此人如何?
上官伯父与父亲交好,但我认为上官伯父野心勃勃,不可交心。于琬琰望着陆怀鸩道,你怀疑一切乃是上官伯父所为?
我不确定是否上官平所为,我亦不确定当前占领了渡佛书院者是否当真为左护法。陆怀鸩坦荡地回望着于琬琰,但我确定我与师尊绝非害死你父亲以及做下这一系列事件之人。
于琬琰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凝了凝神,才问道:你既坚称并非你师徒所为,那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自是得利者,目前瞧来不是左护法,便是上官平。
父亲死于吹雪掌,唐阳曦脱不了嫌疑,倘若并非谢晏宁在背后指使唐阳曦,唐阳曦的修为远不足以对抗谢晏宁,是打算拼死一搏,或是有了什么盘算,亦或是有了帮手?
唐阳曦是否与上官伯伯有所勾结?于琬琰听着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揣测,甚是震惊,她确实认为上官平野心勃勃,不可交心,但上官平素来表现得嫉恶如仇,怎会与唐阳曦勾结?唐阳曦手中所沾的鲜血较谢晏宁只多不少。
有可能。陆怀鸩沉吟道,但若是如此,上官平对待上官公子未免太过心狠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于上官伯伯而言,上官公子或许便是那个小节,且上官公子并非独子,底下尚有一个弟弟上官溯,传闻这上官二公子更得上官伯伯的宠爱。你可听闻过我父亲欲要将我许配于上官公子?见陆怀鸩颔首,于琬琰续道,父亲出事前,上官伯伯曾正式向我父亲提亲,因我不肯应允,此事便搁置了,后来,父亲亲口告诉我,上官伯伯有意将新郎官人选改为上官二公子,足见上官伯伯对上官公子并不重视。
她明知陆怀鸩已与谢晏宁两情相悦了,但仍是希望陆怀鸩能流露出丁点儿对于自己婚嫁之事的醋意。
她又觉自己痴心妄想,陆怀鸩分明从未对她热络过,谈何醋意?
她一时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不甘地问道:谢晏宁好在何处?值得你痴情于他?
一听于琬琰提及谢晏宁,陆怀鸩即刻眉开眼笑:师尊无一处不好,师尊能心悦于我,乃是我三生有幸。
于琬琰见状,清楚自己须得彻底绝了心思,谢客道:明日辰时,土地庙汇合,陆公子请回吧。
那厢,谢晏宁知晓陆怀鸩去见于琬琰了,即便陆怀鸩从未对于琬琰动过心思,但心中还是生出了些微不快。
于琬琰终究是原文中,陆怀鸩为之痴狂之人。
陆怀鸩出门不久,他斜于床榻之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道:宝宝,父亲去见于姑娘了,爹爹其实一点都不想让父亲去见于姑娘,爹爹是不是太过小气了?
宝宝当然不会回答他。
他弹指点燃了蜡烛,瞧着影影绰绰的烛光,不禁觉得寂寞。
幸好还有宝宝陪着他。
他阖上了双目,自言自语地道:此番过于冒险了,不知能否顺利。
他与陆怀鸩一般不安,但他明白不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即使怀抱着不安,他亦须得勇往直前。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有足音渐行渐近是陆怀鸩回来了。
他下了床榻,方要去开门,房门已被推开了,紧接着,一道人影扑入了他怀中,以额头磨蹭着他的心口,撒娇道:师尊,弟子回来了。
欢迎回来。他摸了摸陆怀鸩的发丝,又道,快些去洗漱吧
他尚未言罢,陆怀鸩又激动又害羞地插话道:师尊,你想对弟子做什么?
他望住了陆怀鸩的双目,狭促地笑道:怀鸩,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之事?
陆怀鸩摇首道:不是师尊想对弟子做什么少儿不宜之事么?
谢晏宁正色道:本尊是想让你快些去洗漱,洗漱罢早些歇息,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渡佛书院了,必须养精蓄锐。
陆怀鸩失望地道:原来如此,是弟子误会师尊了。
谢晏宁暧昧地揉捏着陆怀鸩的一双唇瓣:你想让本尊对你做什么?
陆怀鸩直白地答道:弟子想让师尊与弟子颠鸾倒凤。
谢晏宁霎时面含春水,又听得陆怀鸩道:要是宝宝已三月了该有多好。
他以指腹抵上陆怀鸩的舌尖,低声笑道:你原来如此迷恋于本尊。
陆怀鸩本能地舔舐着谢晏宁的指尖:嗯,弟子甚是迷恋于师尊。
谢晏宁从指尖起一寸一寸地发软着,眼波更是潺潺如水,铺洒于陆怀鸩身上,诱惑道:你不做些什么么?
陆怀鸩抬起双目,询问道:师尊想让弟子做些什么?
谢晏宁故意以指甲剐蹭了一下陆怀鸩的舌面:只要不伤到宝宝,本尊任凭你处置。
话音未及落地,他已被陆怀鸩打横抱起了。
他伸手圈住了陆怀鸩的脖颈,被陆怀鸩抱着上了床榻,继而被陆怀鸩缠绵地吻住了。
陆怀鸩贪婪地将谢晏宁吻得喘息不定,又将谢晏宁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尝遍了,方才餍足地道:弟子心悦于师尊。
谢晏宁忍不住问道:倘若你不心悦于本尊,可会心悦于于姑娘?
陆怀鸩困惑地道:师尊为何要提及于姑娘?
谢晏宁理所当然地道:于姑娘出身于流光斋,才貌难得,且
他顿了顿:且于姑娘对你颇有好感。
陆怀鸩并未发觉于琬琰对自己有好感,吃惊地道:师尊是在戏弄弟子么?
你这般吃惊做什么?谢晏宁淡淡地道,莫不是后悔了吧?
陆怀鸩不明所以:后悔什么?
谢晏宁故作从容地道:后悔并未去追求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