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顺元年,六月辛亥六月十一。
别京城二月有余,甚为想念讲武堂之悠闲。
自土鲁番一役,余一行再未遇阻挠,念此,沿途皆不敢声张。
汤若望云,再有月旬可达北高海里海,按目下计划,但愿中秋能至弗朗查之都城巴黎。
山高路远,解千户整日以酒度日愁眉苦脸,然余却与汤若望、于勒二人习弗朗查语,兼顾熟悉欧罗巴诸国之风俗,乐在其中。
于勒云,欧罗巴大部虽面上统归神圣罗马帝国,然其间诸国林立派系复杂,颇有我华夏东汉末年之相。
各公国组建军队征战,不以诏令为尊,罗马帝国皇帝根本无法统御庞大的疆土。
泰顺元年,七月壬辰七月二十三。
余至太海黑海以南,此地民风与大明迥异,皆头戴高毡帽,女子则敷面纱以掩面。
据若望言,此范围的属民皆信仰教,余不甚理解,比于大明之道教、佛教,疑惑若望、于勒之天主教,余以为道教乃天地之教,而朝廷为万民之教。
余不忍打击若望二人,大明之汉民实难信仰其天主之教。
汤若望云,其欧罗巴普遍之言皆以弗朗查语为主,余苦学一月有余,忽而发现其与荷兰语、弗朗机语除却发音不同,多有相通之处,问其方知,盖其语系皆属拉丁之语也。
昨日乃余之诞辰,然仍眠于荒野,余身但重任不敢奢求,唯愿一路坦途。
泰顺元年,亦有所长,然难掩其瑕矣。
此地大明称之为弗朗查,然余考究其语法,应意为法兰克,此国街道之肮脏余平生仅见,国民虽衣着鲜丽,然近五尺则臭气熏天。
于勒云,法兰克人与大明不同,其旬月一沐洗头,三月而浴洗澡,更有甚者,其国王沐浴竟以年计,顿觉粗鄙之国。
此地大学教谕仍不愿随余归大明任教,然余在其大学之图书馆购得大量书籍,多有其教材之用,心悦之。
汤若望言,此地再往西,渡过大西洋,有一名曰英吉利之国,其国日盛,余念既然年终无法归国,不如前去观之。
泰顺元年,十月丁丑。
余至英吉利,此岛国逢内战,议会军克伦威尔与王党军激战正甚,于勒云英吉利查理国王难以为继,败像已露。
余拜访牛津、剑桥二所大学,此二校成建竟有五百年,其校风与欧罗巴诸国多有不同,余观之,有朝一日,英吉利必为欧罗巴之强国。
余在剑桥又购得书籍两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