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觉得我的舌头都开始发直了。

“你觉得，一片领地的领主，是贤明一些好，还是迂腐一些好？”

“当然……贤明的好啊，谁愿意……跟随迂腐的领主啊？”

“嗯，那么，你知道北海的孔融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我听说，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啊。四岁饱读诗书，八岁就知道让梨，这个传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

“是，他小的时候是很有才华，但有才华不等于会治理领地，当一方的领主，需要有政治头脑，懂经济，会带领领地上的人民走向富强。孔融确实是个才子，但只表现在文学修养方面，他的政治能力一塌糊涂。你知道为什么太史慈这类豪杰喜欢和孔融拉近乎吗？”

“为什么？”

“因为孔融每年把领地上的相当大的一部分经费，用来讨好那些豪杰。这些经费，原本是用来给领地上的老百姓谋福利的，有的足够挽救很多贫穷的家庭。但孔融没那么做，他认为，结交豪杰比为老百姓谋福祉更划算。因为打仗的时候，豪杰可以为自己卖命。”

他拿出一叠文件：“这是我的手下搜集来的情报，上面是一些账目，包括孔融向豪杰们送礼的记录，上个月，孔融刚拨了一批礼物，托人送给太史慈的母亲……”

“有这种事？！”我拿过文件，里面赫然还有孔融向太史慈敬酒的照片，以及衣着破烂的北海百姓在街上乞讨的照片。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越往下看我越吃惊，连酒都醒了一半。

“玄德，你觉得这么一个人，适合当领主么？”

我一下子沉默了。在我的印象中，孔融是个谦恭有礼，为人随和的家伙。但今天看到那些文件之后，我有点儿拿不准了。

“没有他送的这些礼物，豪杰是不肯为他卖命的。除了他之外，陶谦也是碌碌无为之辈。”

“陶谦怎么了？我记得你们俩之前有些仇怨，但这早就应该放下了吧。”

“陶谦的口碑不错，尤其很得你们的欣赏，但是，你要知道他所管辖的徐州，实际上已经成了贼窝。陶谦这人是个‘圣母.婊’，觉得‘人性本善’，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和平共处’。根据郭嘉等人调查得来的情报，不管是黄巾军余孽，还是最近新兴起来的匪帮，都喜欢在徐州周围盘踞，而陶谦不但不去讨伐他们，还发出告示，号召人们与这些人‘和平相处，一视同仁’。因此，徐州的治安情况非常差，匪帮甚至赶在大白天公然抢劫。陶谦不但不闻不问，还公然招聘有劣迹的人担任他的手下……要是他早就开始醒悟的话，我的家人也不至于遇害。”

曹孟德又拿来一叠文件：“这是徐州的治安情况调查报告，是由郭嘉他们弄来的，你仔细看看吧！”

我看着这些文件，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这时候，大将军曹仁忽然走了进来，在曹孟德身边耳语了几句。

曹孟德点点头：“玄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在咱们喝酒的这段时间，北海和徐州，我都已经攻打下来了。”

我大吃一惊，酒碗从我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