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

天边浮光，将要日升。

一只手撩开了厚实的窗帘，让光线漏进尚且黑暗的室内。

侧身，有人翻进室内。

“嘿，床。”

在外面跑了一晚上的杰森回到了他的安全屋，下意识地向屋内的大床问了声好。

床上被单凌乱，枕头多得甚至掉了两个在地板上。

“你就只看得见床。”屋内突然传来另一道迷蒙的声音。堆成一团的被子拱了拱，从一头冒出个一个毛绒脑袋，“而看不到床上的我吗？”

“抱歉。”

杰森随手把头罩放到桌上，越过一地枕头向床头走去。

床上的人睡醒了可还没睁开眼，但在杰森伸手揉向他睡乱的短发时，会无意识地蹭他的掌心。

痒痒的，可爱极了。

“你睡醒了吗？”

就算没睡醒杰森也要把他拉起来了，为了保证他的三餐稳定。“没睡够中午再睡。”

艾弗挣扎了一下，勉强睁开了眼，抱怨道：“你回来那么早做什么？”

嘴上那么说的，却没有拒绝杰森托着他后颈将他拉起来的力道。

真要吵醒熟睡的艾弗可没那么容易。

实际上，在杰森夜训的时间里，艾弗睡得一向很浅。

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赖。至少杰森在发现这点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催促自己动手更加干脆一点，回来得更早一点。

软软地靠在他手上的青年半眯着眼，在就着这个姿势再睡个回笼觉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不知道的是，在熹微晨光的笼罩下，他这样有多么迷人。

微卷的黑发贴在睡得红润的脸侧，比平时仔细梳起的模样更纯真稚嫩。不安分地翻滚了一夜之后，睡袍带子早就松了，露出大片肌肤，上面还留有杰森夜巡前印下的点点痕迹。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地依靠在自己手上。

在自己手上。

杰森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想要亲吻他微张的唇瓣。

一只手准确地挡在两人之间，杰森只亲到了艾弗的手心。

艾弗顺势就把杰森那张过了一晚又开始冒胡渣的脸整个糊得远远的，一脸嫌弃地对他警告多次死性不改的男朋友说道：“去洗漱！”

去他的英国佬的习性！

杰森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小心地刮去脸上的剃须泡。

以前他总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早上怎么能在浴室里待那么久。

现在的话，杰森开水洗干净脸。他已经淋浴洗漱所有事情搞完了，艾弗还泡在浴缸里。

他不得不走到浴缸边，低头索要自己的早安吻。

这次他如愿以偿了。

“今天想吃什么？”杰森就这么贴在他唇角问道。

“都可以。”这么近的声音听着耳朵有点痒，艾弗不由得蹭了一下，补充道，“要一个煎蛋。”

当然可以。

不要指望艾弗会做饭，尽管他可以熟知各种烹饪步骤，但理论跟实践始终是两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