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风铃清脆的打了个转，一名高大的男生推门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个偏矮的男生。

服务生正准备张口，眼睛刚招呼到两人，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这两人长的都挺好看。

不过，那个高个的有点眼熟？

今年大一，才来咖啡厅打第三天零工的服务生心潮澎湃，认出了高个男生。

这不是她大一新生入学时，上台演讲的学生代表方余么！

她拿毛巾擦了擦手，摸出小本本走到桌子边上，摆出了最佳的服务态度。

“请问两位想喝什么？”

“手冲SOE曼特宁。有冷萃就要冷萃的。“

什么什么宁？叶星咽了咽口水。

之前问方余喜不喜欢咖啡，他是随口一提，也以为方余是随口敷衍了一声嗯，没想到这一个嗯字包含了“是的，我喜欢喝咖啡，我还挺有研究”如此丰富的含义。

“我就，拿铁多奶？”平时点惯了的拿铁多奶，此时不知为何有点难以启齿。

服务生友好地笑了笑，“拿铁多奶那就只有一点点咖啡了哦，客人不如试试我们新出的燕麦冻奶？”

“行，行啊。”叶星不禁小小地红了红脸。没错，他就是喜欢喝奶。

该死的，错就错在不该说自己喜欢喝什么咖啡。

他整了整色，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男生。

方余在不停地看手表。眉头皱起，微湿的头发粘在额前，显得略微焦急。

叶星还是选择先开口，”额，学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能帮上的我都会尽力。金融概念方面你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就当复习了。“

方余抿了抿唇，似乎有点惊讶。他在教室就发现这个学弟一脸惨淡，以为这人会找个由头推辞这桩天降差事。

毕竟事情办好了，功劳荣誉金钱回报不一定有叶星的份，办砸了还会给他导师老赵丢人。而更大的可能是，付出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却不了了之。

一个开发项目想要无疾而终，太简单了。

方余本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对面的学弟似是腼腆的笑了笑，微圆的脸上透出青葱的少年气和微妙的韧劲，开口补充道：“我对编程很好奇，本来就有自学的计划，这下可算给我抱上条大腿了。能参与进一个软件的制作，绝对是天赐的机会啊！这么酷的事情我必须要参与一下。”

伴着话音落下，眼前的男生弯了弯眼，翘起的眼角像小勾子。

方余不觉有短暂的失神。

这是个注重过程和体验的人。换句话说，是乐于做无用功的人。所求也明晃晃的摆上了台面，叫人一点都生不出讨厌。甚至几句话接触下来，就颇有些好感。

方余点点头，“我跟你大致说一下软件的立意和应用场景。”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意简言赅，寥寥几句描述完了这个尚且非常稚嫩的项目。

偏头稍微思考了一下，叶星道：“这样，学长，我明天带本书给你。你说的这个应用场景，我觉得你还是需要有一些相关的金融概念。”

“好。先走，有课。“方余不觉间已经喝完了咖啡。

叶星的燕麦冻奶还没上，他也没顾得上问服务生，起身送方余出了咖啡厅。

“那，学长，明天…见？”句末微微扬起的语调透露了说话人的不确定。

他眼睛里有些不明显的茫然。挑起的眉毛在额头上挤出几条纹路，就像新鲜出笼的包子上肥美的皱褶。

“嗯，明天见。”方余仿佛有些愉悦，点了点头，转身疾步过了马路，消失在人海。

叶星走回座位，捧着刚刚端上来的燕麦冻奶想了半天。刚刚，学长难道笑了一下？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没想到方余居然还有课。

专业课很多，看来绝非虚言。

“你好，买单啦。”叶星招了招手，“请问多少钱？”他掏出手机准备扫贴在桌子角上的二维码。

“诶，你们那桌已经结账了哦，我看看…是刚走的那个客人在我们这里有卡。他已经在手机上付过啦！“服务生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卡内余额，没多吭声。

怎么会有人能在咖啡厅充值一万？？

———

叶星拎着冻奶往宿舍里走，发了个跟冻奶等值的红包给方余，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打石鹰宝冠需要的时间。

核心材料至少得打一周，非核心材料应该两三天就能打齐。

啊，学长的鼻子真挺啊。眼睛也很深邃。

可惜核心材料只能用时间去怼。这个副本要求五人队，正巧他跟客户在一个区，可以找熟悉的队友一起下本。

学长就是看起来太冷漠了一点，感觉人还挺好的。

学长和宝冠在叶星脑海里交错出现，在互相掐起来的边缘疯狂试探。他揉揉鼻子，推门进了宿舍。

室友张恒还没回来，匆忙出门时忘记关机的电脑寂寞的亮着。

俊逸的龙角青年站在荒原里，显得十分冷清。

叶星看了一眼好友列表，里面空空如也。寰宇没加任何帮派，也没收任何徒弟。唯一一只坐骑，稀有度是超星，全服只有个位数玩家拥有。

寰宇给它取名“第一”。

这不会又是天下第一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