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听说了?”声音突然变得小心,“那小子我当初就看他不正常。”
许西玛不解,感觉到了紧张,万一露出了破绽,还是不要做出反应比较好,看看他会说啥。
“岑晚月退出了门派,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西玛正面坐向他,眉毛皱起,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怀疑这里面有内容,掌门也找我谈了谈。我打算跟着这个岑晚月走,说不定能查出一点什么。正好我要取道锡山佛门,在佛子那里清修数年,完成这件事情再去再适合不过。师弟,你有什么打算?”
“我继续闭关,你替我安排下去,我的地方闲人勿进。你此行多加小心,你的安全才最重要。”
“师弟,我知道你并非计较之人。一定是这个岑晚月有问题,为何他不如你的门下?你的担忧就是我的担忧,你的不快便是我的不快,我们二人的情谊才是最重要的。我去打探此事,你不用担心,有情况我都和你说。”
顿了顿,又说:“你且安心修炼!待我回来!”
许西玛走出门口为他送别,却还不知道他叫什么,环顾四周无人,走动了一会儿,便又回洞府里了。
为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那就从头开始吧,说不定,他的未来会更加广阔。这个世界会别样精彩。
首先,他得像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一样,学习基础知识。其次,才能以更小的破绽潇洒的活下去。
至于岑晚月,与他何干。
裴澍飞身离开许西玛的石头洞,回了自己所在的天地峰,峰上的弟子神色严肃,衣着正当,清一色的淡色衣裳,就差写“奋斗”二字于脑门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门下弟子只是因为听从师父的命令才不得这么做,后来倒真的是潜下心来进修,这倒让一同入门,取笑了一番的的弟子吃了一惊。
在千城派,各峰之间都会相互借鉴,就连这细微的事情也会多看几眼。
山中岁月长,修仙也是如此,大家免不了要打发一下时间。尤其是在收了新弟子之后,串门的,入学的,躁动和欣喜在千城派氤氲着,大约半个月之后,大部分事情都熟悉了,再没有那种好奇和得到的喜悦,整个千城派就寂静下来,和古寺一样。
唯一的不同该属女弟子多的暖玉峰,那里有娇声俏语,是整个门派里最热闹也最惹人注意的地方。
一些未断尘缘的弟子还会有些幻想,仙门也许有情呢,想着成就一段情缘。
这是有情,可门派只不过把这个当做一种阅历,只有经历过了才能放下,否则还是心生向往,最终酿下恶果。
此时,门派的人不多,这些小娃子的课业主要是大学堂负责,这些将来要掉头发的师父还可以宽慰一些时日。
在外修行的弟子还未归来,裴澍交代了大弟子事宜,拜别掌门出发了。这一去也不知道是要多久,他有些舍不得许西玛,这么多年都在一块儿,大多这样的别离时刻都没有此刻感伤。
他在岑提的峰下等着,看了岑晚月出来,一直跟着!他的修为比岑晚月高出许多,不怕他会发现。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有什么秘密!
这样的事情本轮不到裴澍来做,可他主动请缨,内门弟子也要突然找人,就怕走漏风声;外门弟子不够亲密,怕招摇出去惹出事端。这天底下就没有藏住的事情。
况且这等事情不是“叛变”,人家想走了也不好拦着。若是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有人叛离仙门,投靠魔门也只是直接为魔王做事,还“请辞”?想得美!不杀几个离开就算好的。
姑且看看这岑晚月到底要做啥,只要不出来祸害就行。
刚好他要外出,门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揽下这个小事,当做乐趣。
裴澍出了东门,来到山脚下的小溪,看着灵船在水边往他这个方向来,立马施法使他调转了回去。没过一会儿,岑晚月就漫步过来了。
裴澍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了两眼,有些落魄。又看了他的眼睛,哼,真不知摆什么架子,师兄当初怎么就看上这样的了。
黄鼠狼,对,就像黄鼠狼,没安好心。
那灵船颤着颤着颠了两下一头翘起,一头低下,好似在恭迎一般。
怪怪的,这小子还有法术,听说他不是自愿离派废去法力了么?
还是说,岑提那个老头子心生不忍,默许这样的做法?这,不可能!岑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那么,便是这小子的古怪了。
莫非,他后面还有人?还是说,他究竟想做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什么事儿!
裴澍跟着灵船盯着岑晚月的表情,妄图能够看出些东西来,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岑晚月既无赏景的闲心,也无伤感的情怀,只是默不作声。
修行也是有两百多年了,应是修仙驻容的缘故,裴澍也免不了有一颗稚子之心,哪怕对事再稳重,也看不出是年迈之人。
裴澍想了想,他自己四十多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想不起来,大概也是在门派中修行吧。
灵船到了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