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岳难愁师姐那里,他会照料我的。”许西玛吐字缓慢却十分清晰。
裴澍只能照做,今天在东风教大门前离开,现在却又进去了。他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了。游历回来之后,几人也鲜少见面。也许,他们两个私底下见了吧。
裴澍扶着人出了洞口,看到桥路在门口,捏了个诀,将他带到捕鹿城南门,“今日突发此事,本想带你玩,下次吧。若有事,便捏碎竹节,旁人都称我“山桉真人”,有事报我名号。
改扶许西玛为扛,“先走一步。”
瞬间到了东风教正门,“劳烦通报一声,在下裴澍,求见岳难愁,请快速通禀。”
也不过一瞬,岳难愁就到了山门口,看见这样的情形,立刻明白过来。带人去了她的清净峰。
将人放到一间后置的厢房,岳难愁不急着疗伤,只是细心的为许西玛盖好被子,用湿帕子为他擦去额上汗渍。
裴澍在旁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这二人真的比他所要知道的还要熟悉,他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曾经发生过什么?
做好这些,岳难愁吩咐好裴澍为许西玛净身,换上衣服,就出去了。岳难愁找出许西玛在人间买的熏香,拿好一应器具,等那边完事了就点上熏香。
这些,全是许西玛当年吩咐他做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说,她也不探究,两个人也算是多了一份亲密,毕竟共享着同一份秘密。
许西玛来这里不就是希望事情还能像以前一样处理吗?否则,他也不会来这里了。既然他不想让裴澍知道,那么她让裴澍先行离开也没做错了。
估摸着差不多了,岳难愁拿着熏香去了后厢房,“可好了?”
“正好。”裴澍开门。
“点上熏香,他能睡得安稳些。不然,又要头疼了。”岳难愁第一次这样显示亲密的关系,“你先离开吧,我一个人照顾他就行了。”
“他没事的,只是有些头疼,多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为了让裴澍安心,她还是给了个安慰。
“我······”裴澍不知道说什么,“那我先离开,这段时日我都在,你有事传信与我。”
岳难愁在那里拨弄熏香,抬头对他一笑,“别担心啦!自去忙吧。”
裴澍出了院门,才感到一口气吐出来。回头望了厢房,下了山。
合上香炉,岳难愁心里若有所失。她垂首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哂笑。移步查看许西玛的情况,见无恙,合上门,离开了。
裴澍顺着路往山下走,现在还早,他却只能回自己的天地峰。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们两个的关系,明明他们两个是自己重要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师弟,一个是游历途中有缘相交的师姐,这么优秀的师姐。
怪异的感觉笼罩着,他一分劲儿也提不起来,说不上是不高兴也说不上生气,就是,不太开心?
这边的路他不太熟,不过正门的方向他清楚,只要沿着大路,顺着这个方向走不会有错。
岑晚月,他心提起来,还有个岑晚月,他怎么没想到呢?不如回去禀告给掌门,在这边小住一段时间,打探打探?
他又开心起来,说不清楚,明明岑晚月这事打算到此为止的时候也不见多么遗憾。管他呢!可得在难愁师姐这里住一段时间,假借这层身份摸个底儿。
今日快要天黑,明日吧,明日太阳东升好气象。就拿岑晚月下手,如今摸到狼窝,还不得手到擒来?
岳难愁生出几分闲心来,在树下呆坐了半个时辰,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坐着,等着太阳西落。
有什么好的呢?为什么呢?岳难愁突然就打算考虑一番,可是她不喜欢做这些没有必要或者现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烦心的人不该是她,就因为自己清楚知道,就得考虑之后的事情?不,还是让他操心去吧。他感情的事情,怎么就成了我的?她才不会自寻烦恼,还不如抓紧时间修行。
“师姐,”付子昂在院门口喊。
岳难愁跳下树,走向前院,“何事?”
“彭师兄收了个弟子,不经过门派测试啦。直接认师,我看过了,天赋卓绝。可惜,这个孩子心性不定,否则就不是挂名弟子了。”
“既然如此,也许就不该收入门下,若将来生反叛之心呢。”岳难愁看中背后的门派,决不能让门派处于不可测之中。
“师兄看来也知道,可是,这个孩子实在是!哎!不忍心不收下。手握美玉就想着给他雕琢,不能因为内有一丝杂色就弃之一旁。要是我,估计也得收下。”
“真有这么好?门派有天赋的弟子也不少,这个怎么就特别了?”岳难愁有生出好奇。
“凡间画本子里的你我都见过,男的法术高强,面容有如神刻;女的天真妩媚,不惹尘埃。那些清隽灵秀的人物凤毛麟角,能遇见一个就算不错了,稍微次之的也是极品,有机会教里不都是拼命留下。”付子昂侃侃而谈,就差跪下上香求神了。
“那么,这个人物凤毛麟角了?”岳难愁问。
“不是,稍微次之。可是也让人生出再造之心。”付子昂天生爱美玉,“他心性不稳,性情不佳。凤毛麟角的在我看来,长相、天赋、性情,这三样缺一不可。他倒称不上,不过,师姐,还是可以一见的。”
“那下次我瞧瞧,究竟是什么好法。”岳难愁随缘。
裴澍回门派说明了岑晚月的事情,想深入再查。又将师弟的事情拿了出来,表明要过段时间再去佛子那里修行。
掌门一听,既然许西玛有红颜照顾,那么裴澍就走人吧。至于岑晚月,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在其他门派,太过打眼,没有必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