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闻此言,点了点头。兰妈妈也点点头,说这就去请琴公子。
田章一脸不乐意,忙叫住兰妈妈,道:
“别,长夜漫漫,你去给我把刚才最后一个捧酒壶的少年叫进来,我瞧着甚好。”
兰妈妈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捧酒的少年是谁,旁边的侍从附耳低声道:
“他说的是阿尘。”
兰妈妈一副明了的样子,但是十分难为情,向田章行了个礼,道
“那一位并不卖身于暮暮馆的,本是厨房打杂的小斯,只不过生的好,为人十分机灵,才提上来的,要不,田公子还是挑别人吧,不如,就上次陪您过夜的岚玉怎样?”
众人一听,皆睁大了眼,看向田章,一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他们几人虽然名声在外,但并不是真的好这一口,每回来,都是吃了酒席,泡了汤池,就回去了,最多的也就是叫上几个美貌少年,听听曲而已。
实在没想到田章就是落实到了实处。,都一脸深意的看着他。
田章没想到兰妈妈就这样把她上次过夜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
“我,我,我上次是喝醉了。。。。。”
余斐然嗤笑出声,看了一眼田章,因他两人坐的最近,拍了拍他的肩,道:
“你于此道,一向较我们精通,我懂,我们都懂,不必解释.”
兰妈妈一见大家都这个样子,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行个礼,道:
“我这就看看琴公子好了没,几位先慢用。”便一溜烟儿的遁了。
大家都憋着笑,见兰妈妈走了,都贼贼的看着田章,田章羞愧,咬牙切齿,
“都笑个屁,反正都名声在外了,怎么的,不行啊”
赵庆好忍住笑,一本正经问:
“这男子与男子,与男子与女子,这事儿,有何不同?”
余斐然同李晏也看了过来,尤其是李宴,听他们问,连耳朵竖起来了。
田章见他们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摆摆手,示意他们附耳过来,待他们都把脑袋放过来,大声道:
“想知道,自己试试不就行了。”
三人忙捂住耳朵,作势要打。
田章忙闪回了一旁的榻上,笑的直捶塌。
这时,听到有人过来了。四人忙一本正经的坐好。
是琴清来了。
纵使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琴清,却还是忍不住感叹:果然,美人是不分男女的。
眼前之人大约十五六的年纪,,身形修长,一身白衣,皮肤白如瓷釉。少年并未束发,如瀑的头发垂至腰间。容长脸,下巴尖尖,长眉弱柳,眼如星辰,嘴唇红润,哪怕是被称作并州第一美人的余斐然,再次见到这张少年的身姿容貌,也忍不住在心底称赞,美人如斯,好看,是真好看。
而李晏,则是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子,可以美到雌雄难辨的地步。他看了看余斐然,又看了看琴清。
同样都是美男子,气质却很不同。余斐然生的好看,是张扬的,傲慢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彰显着其不可一世的姿态以及富贵堆儿里养出来的自信,。
而眼前之人却是弱质纤纤的,犹如不食人家烟火的谪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琴清上前见了个礼,道:
“琴清见过各位公子。”
声音低沉,磁性,十分好听。
田章忙道:
“琴公子请坐,”又看了余斐然一眼,
“我们余公子可是久候了。”
琴清抬头看了一眼余斐然,微微一笑:
“还未恭喜余公子今日生辰,祝余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待会儿琴清自罚三杯,以示敬意。”
众人被他冷不丁的一笑勾的心痒痒的,忙自动将余斐然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琴清便坐到了他身边,而那个抱琴的少年仍是侍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帮他拿琴的,便是一开始捧酒壶的那个清秀少年阿尘。
田章看了他好几眼,见他连眸子都没抬过。
琴清酒桌上一坐,真的就自罚了三杯。大家一看,也都你来往来的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气氛倒是好了不少,本以为琴清会像以往一样抚琴助兴的琴清,出乎意料的没有抚琴,而是喝了不少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今晚的事,琴清都比往常放的开了许多,众人瞧着的样子,也喝的更加舒畅。余斐然悄悄打量着已经喝了听多酒的琴清,心想也许他怕待会儿不好意思,也跟着多喝了几杯。他表面上且端着,看着其他几人热闹。